冰清在那一刻,不由自主的动了心,明知道前面也许是万丈深渊,却还是义无反顾的走了下去。
“躲得了一时,躲得了一世吗?”冰清反问,微微挑眉。
容凉想了想很郑重的回答道:“大约不能。”
冰清就笑了,这男人这种时候还能逗自己开心,于是叹口气说道:“既然躲不了,为何还要躲避?容凉,我没有你想象中的娇弱。”
“我知道,我只是怕你委屈自己。”
又是一怔。
冰清口中带着些苦涩,又夹着甘甜,双眼望着容凉,这男人一脸的郑重,好像真的是这般担忧。
“不委屈。”冰清浅浅一笑,双颊泛着微红,眉眼间带着些局促。
容凉坐在冰清的身边,瞧着妻子粉面含春的娇态,听着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心口却像是燃起了熊熊大火,将他整个人似乎要燃烧殆尽。
“清清,我很开心。”容凉站起身来走到冰清的那边坐下,心口泛着不同以往的温柔。
第一次,冰清对着他的情意有了些许的回应。
怎能不激动?
怎能不开心?
激动欲狂,开心欲狂,这世上大约再也没有什么事情,能让他的心绪如此的激昂。
“……”冰清一时无语,可是这一刻,她也是开心的。
她不是一个轻易表达感情的人,也不会轻易地认可一个人,不然的话这么多年也不会只有夜晚一个知心朋友了。可是此时此刻,望着自己眼前这个男人,她想试一试,也许会跌的粉身碎骨,若干年后会是另一个三夫人的下场。可是如果不去试一试,也许就会错过此生最美的风景。
一个人很孤单,走完这漫长的一生,真的需要一个坚实的臂膀来支撑。
冰清并没有回话,容凉虽然有些失落,可是惊喜还是大于失落,将这些不安给压了下去。
如果一定要用时间来证明我的爱,我们有一辈子的时光来验证。
初二是出嫁女回娘家的大好日子,冰清在容凉的陪伴下回了司徒府。因为司徒镜的离开,司徒夫人受了很大的打击,司徒征整日忙于政事竟是无暇顾及自己的妻子。冰清见到母亲的时候,一时间竟好像是没认出来,呆呆的站在那里,良久都没挪动一步。
还是容凉轻轻地扯了扯她的袖子,冰清这才回过神来,两人上前行礼,司徒夫人忙笑着让两人起来,说了会子话,容凉就告辞去了前院见岳父大人。
容凉走后,冰清这才忍不住的拉着母亲的手,一颗一颗的滚下泪来,“娘,你怎么这么瘦了?”
司徒夫人反握住女儿的手,柔声笑道:“傻瓜,有什么好哭的。莫哭莫哭,母亲不过是生了一场小病,如今已然是好了,很快就能恢复了,别担心。”
听着母亲的劝慰,冰清心里是明白的,只是总归是心疼心酸。但是大过年的哭泣不吉利,忙用帕子擦了泪,挤出一个笑容来说道:“这就好,您要是有什么不舒服的,一定要告诉女儿,婆婆是个好相处的,不会为难我回来看您的。”
“你这话说的就没规矩了,纵然你婆婆是个心善宽厚的,可是你更应该谨言慎行。”司徒夫人板起脸来教育女儿,最近女婿的风头太盛,她真怕女儿在容府受了什么委屈,毕竟容家二爷三爷也不是善与的。
“女儿明白,您就放心吧。”冰清忙说道,生怕母亲为此担心。
司徒夫人点点头,又看着女儿说道:“女婿待你可好?”
冰清脸一红,微微颔首,“他对我很好,好的让我都以为是在梦中。”
司徒夫人听着这话有些惊讶,细细问道:“这话可是真的?你莫要哄骗母亲,这桩婚事你那么的不情愿,我还真怕你拗着性子。”
“我又不是三岁孩子,母亲放心吧。”冰清汗颜,“自从我进了容家的门,夫君从没有受用身边的丫头,以前有个心思不正的,也是他亲自找了婆母打发出去了,他对我真的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