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这么问,冰清其实也想不到容夫人是什么意思,难道说是为了容锐的事情?可是容夫人人也说了这件事不用她们这些人操心,那是为了什么?
冰清出了正院,只觉得心头惴惴的,仰头望着天空,金灿灿的天阳挂在天上,不由的微微眯了眼睛。这样晴朗的天空,偏偏驱不走心头的阴霾。
就如同太阳再明亮,可是在这寒冬里,汲取的温暖也少的可怜。
“大嫂,且住一住。”
冰清顿住脚,就看到一旁的花丛旁二夫人快步走了过来。不由得一愣,冰清根本就没有想到二夫人居然会在这里等着她,心中不由一凛,想起方才容夫人在屋子里跟她说的话,“打断骨头连着筋,到底是亲兄弟,兄弟不睦邻也欺,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吧。”
冰清心里思索着容夫人这是希望自己能回娘家走一趟,要真说起来,不管是二夫人还是三夫人家,要论实权还是她司徒家。容夫人当着自己的面对着二夫人跟三夫人说,妇人家只要呆在后院安分过日子就好,可是掉过头却希望自己能搭把手,言行如此矛盾,冰清不得不谨慎。更何况,容凉可没有让自己插手的打算,而且冰清也隐隐约约能感受到,容凉虽然整日在家,可是消息却是灵通的很,虽然她不知道他的消息哪里来的,但是仅凭这一点,要不是知道他的确身子不好,她就要联想出一副豪门争斗的画面来。
容夫人跟容凉的态度截然相反,冰清既不能得罪婆婆,也不能违逆容凉,如今还有个紧追不舍的二夫人,短短几日,她的日子就这般的热闹了。
“二弟妹。”冰清淡淡一笑,看着在她跟前立住脚的二夫人,只是轻声打个招呼,绝口不提别的话。
二夫人看着冰清这副神色,心里却是恼恨极了,偏偏她现在要低下头求到她身上,不得不弯下脊梁。心里不悦,面上却是先红了眼眶,未语先哽咽,强露出一副笑面,“不知道能不能去东苑讨杯茶喝,可是会打扰大嫂?”
这是要跟自己长谈的架势,冰清当然不会同意,便说道:“这几日天寒,大爷的身子又有些不好,不是我小气,实在是不想扰了他的清净,等他身体好些再请二弟妹前来喝茶。”
二夫人没想到冰清这样干净利落的拒绝了,原本想着就算是看着面上情,也不会这般的决绝,倒是她小看司徒冰清了。瞧着是个和软的,没想到是扎手的很。
心里纵然恼怒的很,面上却带着几分苦笑,“我实话跟大嫂说了吧,我是有事求大嫂,若是东苑不方便,就请大嫂到我院子喝杯清茶,还请大嫂赏脸才是。”
看来二夫人是不达目的不罢休了,冰清心里叹息一声,只得笑着说道:“二弟妹这话可就见外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那我只好叨扰一回了。”
听着冰清应了,二夫人心里欢喜,还想着也许自己小人之心了,兴许真的是容凉身子不好呢。这样想着,面上的笑容就多了几分真诚,请了冰清就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冰清走了两步顿住脚,看着含玉说道:“你去大爷禀一声,就说我跟大嫂喝杯清茶去,晚会儿回去。”
“是。”含玉墩身应了,就往东苑去了。
二夫人有些惊的看着冰清,笑着说道:“大嫂跟大哥的感情真是好,不过是一会的时间,也要知会一声。”
“原是说好跟大爷下盘棋的,生怕他空等,跟他说一声,做些别的也好。”冰清柔声说道,面上的笑容柔和温暖,就连眼睛里都带着几分笑,本就明媚的容颜此时越发的令人移不开眼睛。
天姿国色,倾国倾城……二夫人的脑海中忽然闪过这两句话。
“听说大哥的身子是娘胎里到来的弱症,我进门也有几年了,道是从大嫂嫁进来后,大哥的身子越发的好了起来。可见大嫂真是大哥的福星呢,前些日子二爷跟我说起大哥的身子好了些,还开心的不得了。”
冰清心里一阵嗤笑,才怪,要是容锐真的这样想,现在也就不会落得这般尴尬的境地了。谁人不想登高峰,容家的大家长就只有一个位置,想要坐上这个位置,就必须要先踢开容凉。
不是冰清小心眼,而是事实罢了。
“有劳二弟挂念着,二弟妹这样说我可真是担当不起,这跟我有什么关系,都是韩太医的功劳。只是……到底是与生俱来的,只怕再怎么样也无法跟二弟三弟一样,不过是能比以前稍好些罢了。”冰清不是傻子,可不会把自己的底细说给人家听,而且这话也算是真话,只不过听到别人的耳朵里更加可怜罢了。
二夫人心里有些得意,司徒冰清身世再好,可是早晚也是个寡妇命。而且,这以后要是没有个子嗣傍身,将来的日子更难捱。东苑里有丫头勾引主子,这事要是搁在被的院子里,二爷三爷哪一个能拒得了?貌美的丫头,又是心甘情愿爬床,这样的艳福不享白不享。可是容凉愣是发了一场大脾气,可见……身子是真的不成,连男女之事都做不来,子嗣什么的更是天边的云朵。没有子嗣的长子,又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