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没几天,王子墨也上折子请求赐婚,一时间长秋宫大宫女行情看涨,几乎要脱销。
对于夜晚来讲,云汐跟玉墨都是她患难时同甘共苦过的,感情自然是非比一般,所以在两人的事情上格外的精心。
玉墨在知道溯光的求婚对象是自己的时候,那副吃惊的样子,夜晚想起来都觉得能吞下一个鸡蛋去。云汐就平淡的多了,只是说一切由夜晚做主就是。
云汐跟玉墨是不一样的,玉墨虽然在宫里多年,可是本性上还保持着天真跳脱的样子,偏偏溯光却是冷酷话少的男人。云汐却是在这后宫呆了太多年,人也变得沉稳肃穆,可王子墨恰恰相反。
这两桩婚事,乍一看起来,还真是有些不匹配。
慕元澈打定主意要玉成这两桩姻缘,再加上夜晚也觉得溯光跟王子墨都算是很不错的人才,品行也算厚重,倒也不委屈玉墨跟云汐,于是也点头应了。
婚事一传出去,玉墨就躲在屋子里不肯见人了,云汐还是跟以前一样在夜晚身边继续当差,面对众人的羡慕巴结明讥暗讽,毫不动色,端的是大家风范,令人佩服。与云汐比起来,玉墨就有些孩子气了,每日见人都是羞答答,只是一想起溯光那冷冰冰的样子,心里还是有些不太情愿的。
不过,玉墨也知道,这桩婚事自己已经算是高攀了。陌研听说后,专门进宫一趟,顺便把孩子抱来给夜晚看了看,是个大胖小子,见了生人也不哭,胆子倒是不小。
夜晚赏了东西,很是开心,瞧着陌研过的好,也就安心了。
给夜晚叩头后,这才抱着孩子退了出来,就直接到了玉墨的屋子里,表姐妹关起门来说悄悄话。
嫁人这两年,陌研跟在宫中的时候大不一样了,儿子在她怀里睡着了。她将她放在玉墨的床上小睡,自己则拉着玉墨低声说道:“表姐,这桩姻缘你可别犯糊涂,溯大人虽然是冷了些,可是人品正直,又从不沾花惹草,听说家里连个通房侍妾都没有,又是三品大员,皇上跟前的红人,这样的姻缘本不该落在咱们这样的人身上,可得惜福才是。”
玉墨笑眯眯的看着陌研,好一会才说道:“我都知道,我没说不愿意啊。”
看着玉墨的神情,陌研心里叹息一声,她这个表姐真是傻人有傻福,也不知道溯光那样的人能不能降得住。只是这个时候说再多也是没用的,什么事情都得经历过才能开窍的。
陌研虽然觉得这桩婚事很不错,但是溯光那样的人,绝对不是玉墨能把持得住的,婚姻里一方太弱,就注定要被受欺压。陌研很多话想要说,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瞧着表姐一如既往没心没肺的笑容,更加说不出口了。算了,真要塌了天,还有皇后娘娘呢。
陌研的担心基本上是很正确的,只是她忽略了一点,玉墨这样的性子,要看在什么样的环境下激发出什么样的潜能。宫里这样的地方,玉墨自然是要时时刻刻的谨慎小心,可是一旦出了宫……还真是不好说了。
后来,听说时常能看到溯光黑着一张脸上朝的模样,可见媳妇是自己求回去的,这憋闷生气吐黑血什么的,也就怨不得别人了。
云汐跟玉墨的事情定了下来,夜晚也就安了心,只等着把二人嫁出去,就算是大功告成了,当然还要为她们准备些傍身的嫁妆。
这边云汐跟玉墨的事情刚有了眉目,夜晚就听到了一个消息,司徒冰清要出嫁了。
本来早就该出嫁了,可是司徒镜听说这桩婚事后,跟司徒征大吵一架,父子二人闹得很是不愉快,结果最终的结果还是无法改变。
虽然拖了一年,还是要出嫁。
明媚的午后,温暖的阳光铺设进来,在地上形成深深浅浅的光晕。
司徒冰清一身象牙的裙装坐在夜晚的面前,面上的笑容恬淡,从容,跟以前没什么不同。可是细细看去,却能在那双眸子里敲出了灰败的冷寂,这桩婚事毕竟不是司徒冰清的良配,任是哪个女子要借给一个随时都能死去的夫君,也开心不起来吧。
夜晚只觉得舌尖发涩,便是她是皇后,也无法改变这样的结局。
“冰清……”夜晚轻轻喊了一声,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任何的话语,在这样的事实面前都会显得苍白无力。
“不用担心我,我会好好的过日子。”司徒冰清笑着看着夜晚,转开了话题,“你这回在行宫养病,一去就是一年多,信也递不进去,话也没有办法传达,我担心的不得了,如今看着你平平安安的归来,也就放心了。”
“我这回病的有些严重,差点把命都搭进去。皇上把被人有机可趁,这才戒严了。”夜晚轻轻的把事情揭过去,毕竟真相是不能说的,只能这样遮掩一番。牵涉到国家大事,便是亲密如她们,有些话能说,有些不能说,还是要分的清清楚楚。
无关信任,事关朝政。
夜晚看着司徒冰清不愿意多谈这件事,索性转移了话题,笑着问道:“嫁妆可都准备好了?司徒夫人这么能干,必定是为你准备得妥妥当当的,我也不过是瞎操心罢了。结婚的头一抬嫁妆,我想送你一柄白玉如意。”
如意?司徒冰清莞尔一笑,“你是希望我事事遂心,自然是再好不过了,我这里可真是多谢皇后娘娘的赏赐,这可是天大的荣耀。”
夜晚也跟着笑了笑,笑容中却多了几分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