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手持剑,宝剑刺向天空,朱平楠声音高昂:“莫道女子不如男,古有木兰为父从军,今有平楠持剑保江山。下边的人都是废物,来人啊!给我更衣,我要亲自去巡视城头,我倒要看一看这红衣贼到底有些什么手段。”
朱至澍身材略显肥胖臃肿,一副脸随时都笑眯眯的,有几分弥勒佛的和蔼,他身为王爷,气质雍容华贵,笑容却显得平易近人,当他得知自己的宝贝女儿,居然在这个时候换上了一身铠甲,领着人打算出门的时候,吓得他赶忙带着人前去阻止。
前呼后拥的一大群人赶来,朱至澍看着朱平楠的装扮,脸一下子就拉了下来,气喘吁吁的上前,一把抓住朱平楠道:“楠儿,你要做什么,还打算混闹吗?军国大事,岂是一个女子能轻易参合的,你看昨日红衣贼使了一个还不算苦肉计的计策,就将你们骗得团团转,没有了一点戒心,看吧!今日就发生了这许多事情,你难道还要去参合吗?你真想捣乱让红衣贼进了城,父王一大把老骨头,和你母妃一起跳井殉国吗?”
“父王,你这是什么话……”朱平楠本想要反驳,可是看着朱至澍脸上那疲惫憔悴的倦容,到了嘴边的话又被她咽了下去,无奈的一叹道:“好吧!父王,那我就不去参合了,好好的在王府待着。”
“乖啊!父王冒祖制,给你取平楠二字,就是希望你平平安安,不想要你做什么女将军,巴蜀有一个秦良玉就够了。”朱至澍话语开明,完全没有一点酸朽腐儒对于女性的偏颇固执己见。
朱平楠乖巧的点头,此时的她异常的可爱,只是眼神深处,偶尔会出现几丝狡黠的古灵精怪,点了点头说道:“嗯,楠儿知道了。”
待蜀王朱至澍一离开,朱平楠立马又让人换上了铠甲,带着人悄悄的离开了蜀王府,此时的她可不敢再那般高调了,领着人走到了城西一处不起眼的小院外,看了一眼身边的老人,轻声说道:“唐老,这一次就摆脱了。”
那鹤发童颜的老人越众而出,拱了拱手,不卑不亢的说道:“公主见笑了,虽说唐门一向不理世事,可毕竟我们都是巴蜀人,若红衣贼占据了成都城,在这里扎下了根,说不得到时正个四川都会有无穷的战火蔓延,到时我们也会受到牵连的,所以说为了这巴蜀百姓,唐门出一些力又何妨。”
老人轻叩了几下房门,只见小院门被人打开,一张无比熟悉,却又陌生起来的脸,让老人差点落泪,呆呆的看着这人,不敢置信的伸出手缓缓的抚摸着这一张脸,声音近乎哽咽的问道:“我的孩儿啊!你终于回来了……”
“爷爷,你受苦了,彪儿回来了,以后就绝不会再让你受到半点委屈。”唐彪此时已经喜极而泣,他也有十多年没有回过巴蜀了,此时再见最亲之人,喜不自禁。
朱平楠望着这奇怪的一幕,轻咳两声,二人这才惊觉,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唐彪赶忙将朱平楠迎进了屋中,见过了礼之后,这才说道:“殿下,想要对付红衣军,以目前成都卫的兵力来说,恐怕只有行险一搏,才有可能……”
朱平楠也不知道眼前这人究竟是谁,不过唐门之人告诉她有办法破敌,她则带人来了,现在开门见山的一说,眼前这人却说出了这样的话,令她心中很是不满,打断着说道:“为何要行险一搏,若我们凭借着成都府的城高墙厚,我就不信还守不住个十天半月,为何要急于对付他们,我相信我们拖得起,红衣军却拖不起。”
“殿下,恕小人斗胆说一句,红衣军若真是要拿下成都城,刚围城那一日就能拿下来了,之所以迟迟不取,恐怕另有图谋,而且这图谋定然不小啊!”唐彪拱了拱手,一副笃定的模样。
看似谦卑,实则心高气傲,朱平楠淡淡的看了唐彪一眼,心中有了这样一个判定,忽然翘起嘴角,欢快的说道:“那湖广兵迟迟不动,两广总督李名扬又有何打断啊!我可不信他是想要留兵剿灭进入湖广的农民军,此时恐怕已经击溃农民军了,这是半个月以前的消息吧!”
没想到这位公主,看起来秀气,却是一个咄咄逼人的主,唐彪微微一笑道:“殿下神通广大,我家大人不是不想派兵援川,实则是湖广之地经过了一场大战,到处是流窜的匪盗,尽做一些伤天害理之事,百姓刚遭受天灾,此时又有,可谓苦不堪言,实在是脱不了身啊!”
“哦!是吗?”朱平楠那充满灵气的眼眸里,闪过几丝狡黠,戏谑的说道:“他既然来不了,又为何屯重兵于荆门,让你家大人别忘了,他是两广总督,虽被皇后看重,可却不是什么军阀,至于他打的什么主意,让他想清楚喽!究竟会有什么后果。”
“听闻蜀王府富甲天下,我家大人想和殿下做一笔生意,若能谈成,那屯于荆门围剿农民军的军队,立马入川。”唐彪脸上露出一丝高深莫测的笑意。
“哦!就不知是什么生意,能重于天下。”朱平楠嘻嘻一笑,来了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