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仁口里没说什么,心里却在想着:天底下哪里有这样的好事情,把亲吻作为一种惩罚。自己有什么理由,一再接受雪雪的馈赠?可是时间十分紧迫,不容他多加思索,他担心王建设、逢玉回来,又担心雪雪纠缠不休,他下不了台。于是,他主动出击,搂住雪雪,对着她的红唇就是一阵狂吻,谁知道这一冲动,他热血涌动,心跳加速,竟然一连吻了二三十下,德仁知道自己动情了,羞愧难当,扔下雪雪就冲出门去……
站在门外,德仁渐渐地冷静下来,原来他竟然是这样的xing疯狂者,是一个想在女人身上占点便宜的俗不可耐的人……正在这时,远远的,王建设和逢玉端着饭菜走过来,德仁迎上前去,接过逢玉手中的饭菜,一块走进宿舍……
吃了午饭,雪雪解开布袋,掏出二三十个鹿羔馍,塞给小王十个,小王又是感谢,又是客气。下午,小王去上课,逢玉去上学,德仁正好没课,便提着雪雪的布袋,领着她向花房走去。这是一条偏僻的林荫道,路上空无一人,浓浓的树荫遮挡住红红的太阳,微风扑面而来,凉爽宜人。德仁望望雪雪隆起的肚子:唉,雪雪,你真不应该来,这一路上,旅途劳顿,可是活受罪哇。
雪雪抿嘴一笑:德仁哥,秀兰姐在家里脱不开身,我是慰问你来的,你还不高兴吗?
德仁说:高兴,高兴,我哪能不高兴呢?可是,你为了这来得不值得。
雪雪笑了:德仁哥,你太小看人了,我不单单为了慰问你才跑到西安来的。我想赵中华了,我们新婚燕尔,刚结婚十几天,他就被你叫到西安来了,我这次前来是专门慰问中华的,我们还要叙叙蜜月生活呢。
德仁诚心诚意的:可是,你这样……至少有五六个月了,一定要注意安全呀。
雪雪满面绯红:还是哥哥有经验,我也不瞒你了,快六个月了,不过这真的是中华的孩子。哥哥说要注意安全,怎样才能保证安全呢?哥哥给我介绍一下经验嘛。
路边树荫下正好有一个小排椅,雪雪索xing拽着德仁的胳膊坐了下来。德仁也不自然了,和一个年轻的孕妇挤坐在一起,算怎么回事呢?雪雪看德仁胀红了脸,取笑道:德仁哥,你是经过风雨、见过世面的老师,我向你询问经验,不过为了掌握科学方法,保护胎儿安全,你还保守、封建得很,不肯说一句话吗?
德仁听雪雪侃侃而谈,她的思想应该很开通很解放了吧,可一看她的脸庞,简直就像一块红布,一触摸就是烫手的火炉,而且似乎能够听见她的心脏在急速地咚咚地跳动着。他想,怎么能够和这样年轻漂亮的妹妹去谈一个难以启齿的话题呢?德仁抬起屁股就走,却被雪雪拽住了衣服,德仁不能和雪雪拉拉扯扯的,只好又坐了下来。雪雪亮晶晶的眼睛盯着德仁:德仁哥,你说呀!
德仁望了望眼前鲜艳的花朵,还是说不出口。雪雪看四下无人,搂住德仁说:哥哥,要不要再慰问你一次,你才肯介绍经验呢?
德仁说:雪雪,好像有人过来了,你站起来,咱们边走边说。
雪雪站了起来,四下望望:哪里有人?骗人。德仁哥,你就是不说,我也知道,前几天回娘家,我请教过秀兰姐了。
德仁说:你既然知道,何必再来问我?
雪雪妩媚地笑笑:我就是想落实一下,看你俩说的话是不是一样。这样吧,咱们都伸出手来,我在你手心写两个字,你在我手心写两个字,看看是不是相同。
于是,俩人都伸出手来,用右手食指在对方左手心划字,经过一阵痒痒的感觉之后,双方都知道对方划的是什么字了。雪雪红着脸:德仁哥,你写的字和秀兰姐说的一样,没有骗人,只是这两个字如何理解呢?你给我解释一下么。
这又该德仁的脸红了,他连连摆手:雪雪,这两个字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你想一想就会明白的。
雪雪拽住德仁的袖子撒娇:德仁哥,你解释一下又怕啥呢?写都写了。
德仁说:雪雪,你只要把这两个字对中华一说,什么意思,他自然清楚的。
雪雪诡秘地一笑:好,我晚上就对中华说,德仁哥说了……
德仁连忙说:别,别,别说是我说的,做哥哥的哪会跟妹子说这些话呢?
雪雪说:好,我就对中华说,德仁哥说了,这话不是他说的,是他听别人说的,说出来供你参考的。
德仁无可奈何的:雪雪,小妹妹,调皮鬼,别闹了,再瞎说我可要刮你鼻子了。你不必要和我开这玩笑,你的爱人是赵中华,你要一心一意地爱赵中华,也要让他一心一意地爱你,任何影响你们感情的话,都不要说。你大老远的跑来看他,慰问他,何必要把我牵扯进去呢?傻妹子,你可真是个傻妹子。雪雪,我们的事情结束了,永远地结束了,今天,你对我的感谢我会永远铭记在心的。你要支持赵中华学习养花技术,等他回家以后,你们大干一场,一定会有好ri子过的。
雪雪激动起来:德仁哥,谢谢你,我会记住你的话的。咱们那儿有的农业社已经解散了,包产到户正在推广,正像你说的那样,农民的chun天来到了……哥哥,请你刮刮我的鼻子吧,不过,要像你在我手心写的那样,温柔些,再温柔些。
德仁弓起他的右手食指,在雪雪小巧的鼻子上轻轻地刮着,雪雪忍不住滚落下两颗晶莹的泪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