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是个熟识之人,只因不便露面,便私下求至了我这里。阿姊,你就不必想了,大抵是说上一会话便好。”杨玉笑着回道,但话语却是有些吞吐。
一时之间杨太真也未想到哪里去,哦了一声便道,“妹妹今ri可是寻我有事?但凡派人去便是了,为何还惊到了圣上?”
“这,阿姊多心了。陛下向道之心天下皆知,ri前来观中与我礼法,赞过几声,又知玉环这些ri子未见了阿姊心中难免想念,陛下便施好心下了那道旨意。”杨玉莞尔笑着,“这样难道不好么?让这京兆中人也是瞧瞧我杨家可是深受皇恩,是极为受宠的,不然京中众多权贵岂能将我放在眼里。”
太真想想摇头道:“妹妹,你还是那般的好胜。如今杨家可是不比以前了,家中老人皆是不理事又无个出彩之人,难以领袖族中。我已是嫁了人,现在只想好好的陪着阿郎安稳的过活,至老相伴而去。妹妹,这难道不是我等女子的心声吗?我是此生知足了,能与阿郎同生共死那便是最大的幸福。”
杨玉不语,心中却是翻来复去想了许久,见太真那一脸的幸福样子,心中便是酸楚起来。谁言她所说的不是自己至生所追求的向往呢?可是,一切都晚了,自从暗下决官做了决定后,便是永无回头之路。好恨,真是好恨自己,为何那时机会放于面前而不去把握,若是早时大胆一些,也许自己也如她一般的满足,但现在却是悔恨莫及!李郎,今生不能与你同生死,那便相守下辈子吧。只有我在一ri,便是默然祝福你一生。也许待死的那一天,你是否会想起那个可怜的我呢?君见妾身笑,未知奴家哭。夜夜思君起,心痛难以书。至晨复为思,四下自身孤。抚颜叹流华,心已恨当初。罢了,我这一生只当是个梦吧,就如那ri你我做下美好夫妻之事时那个梦吧。心中不免乱想起,便是泪落了下来。
“妹妹,你怎么了,是哪里心伤了?快与阿姊说说,阿姊为你想法子。”太真见她如此,心中怜惜之心大起,感到妹妹实是可怜,少时被人掳去不说,好容易长成嫁了寿王,原想是苦尽甘来,但万万没想动天意弄人,竟会接旨入道祈福,真是说不尽的苦,道不完的痛。
“没事,是落了尘迷眼了。”杨玉岂能将心中所想诉于她,这是自己一个人的秘密,岂能与人说了去,忙是推辞道,“谢阿姊关心,妹妹真的没事。”说罢急用帕子沾去泪花,笑着说道,“阿姊,今ri来看妹妹,妹妹实是开心。来,妹妹与阿姊茶。”
此时一童入内,脸sè难看之极,着急的自门外奔了起来。
“退下,如此不懂规矩!掌嘴!”杨玉身侧之老道姑怒起喝道。
杨玉摆手:“罢了,你不与后殿之中服侍,可是有事要说。”因她看清了,这道童是放于后殿的人,心知必是有事发生。
小童急是上前yu言又瞧了太真便不敢言说了。
“哦,你过来。”杨玉招手让她伏耳轻言。方听之下猛然站起,急声问道:“你说之事可是当真!”
“回娘子的话,句句是实!”小童伏首低眉说道。
杨玉脸sè数变,一旁的杨太真瞧的分明,心中不知为何慌乱了起来,也是问道:“妹妹,可是有事?”
“哦,阿姊,无事。”杨玉的脸惨白怕人却是急急摆手道,“你先坐着等了妹妹,妹妹有事出去一会。”又吩咐了左右道,“你等好生的服侍,若是怠慢了那便自己改制出观吧。”说罢,拎了小童之衣领匆忙而去。
杨太真心中不安,站起身来相望,两侧之女道皆是请礼道:“娘子请稍侯,真人一会便回。”无奈之得坐下,心中挂念别事,饮这茶水却是无味之极。
行sè着急且快哭出来的杨玉早已忙了方寸,谁能知道陛下竟会责打李扬,本来说好是会面聊以安慰,到了自己入主宫中时当了主家之人,这下可好真是糟糕之极。心痛之下暗道,不能伤了李郎,如是那般自己便是死了也难以心安。还未至殿门,便听里面李隆基声声责问,而李扬却是只呼了臣该死。这心便是由急转为怒火,反手将小童推出院门道:“你守在这里,任凭谁人都不许进来!再有此间之事切不可传声出去,若是让人听去了,焉有你的命在!”说罢将门关上,吸了一口气,上了阶将门推开。
“你,你来作甚,退下!”李隆基气喘吁吁的望进来的杨玉说道。
杨玉见着里面之景,见李扬规矩跪于地上,身上伤迹累累,一身上好的锦衣如今哪里能看出本来颜sè,见不到脸却是见其已散了发,弄的狼狈之极。心中已是痛极,缓缓跪倒求道:“陛下,奴家恳请陛下饶了奴家堂姊夫!”一头叩于地上,却是发了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