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大姊与秋娘了。冬梅快些让秋娘进来。”柳叶儿唤着冬梅相让,自己倚着李扬而起身,与进房中的秋娘道,“都是怨我,让诸姊妹心急了。秋娘妹妹,真是有劳了你。”
秋娘与二人见礼道:“四nǎinǎi快莫说了这话,让老爷听去笑话。再说奴家岂敢让nǎinǎi夸赞,都是我等份内之事。”
李扬笑着点头道:“都莫要客气了。来,用饭吧。”
用过饭,冬梅收拾了由秋娘送去,这时莲姑领一小丫头进来说道:“五nǎinǎi吩咐了事情,奴家便留心察看了诸多的婢女,这小侍儿倒是心眼灵活颇能视人眼sè,这便带了过来请四nǎinǎi相看。如是中意了那便留下帮衬,如是不如意那奴家再去寻找。”
这小丫头倒也乖巧,不认生的施礼道:“巧儿见过老爷、四nǎinǎi,冬梅姐姐。”
“哦,你叫巧儿,是哪个院中的丫头?”李扬见她有十三四岁的年纪,模样是为端正,脸上也显了干净,虽然粗布衣裙加身,但不为那些下人的邋遢,便是喜了几分,心道,若是粗手笨脚之人定然不会如此。
“回老爷的话,奴婢是前院浣衣之处归桑娘大姐关照的。”巧儿回道。
莲姑也道:“她是桑娘姐姐的娘姓家人,是姓王的客户之人,所雇一月二十文作桑娘姐姐的随身,帮办着做事。家中还有未嫁之阿姊一人,兄一人,弟二人,父母皆在。如今牵居于长安的舅舅家中。来宅上已是二月之余,是经nǎinǎi点头而入的,手脚勤快便是掌了浣衣的事。”
“即是如此,那便先留着吧。”柳叶儿一听是前院桑娘之人,本是不愿多用人但想了下便是应下,吃吃的笑了,“都是一个院子里之人举荐来的,阿郎,就她了。”
李扬回笑道:“好,就她了。”又与巧儿道,“从今rì起,你便留在房里做事。”
巧儿心中欢喜不已,这从前头来了内里,便是一步登天了,如是干的好了,不愁能长久的留下。忙是施礼谢道:“多谢老爷,多谢四nǎinǎi恩典。”
“莲姑,一会带她去换了衣裙,再与五房那里说下,巧儿的工钱就按你等一半好了,桑娘之人也不能亏了人家。”李扬吩咐着,想下又道,“再与她家中一趟,让重新写个契约。将宅中的忌讳也一并与她等说了,到时出了事也有个凭证。”
“是老爷。”莲姑应下,巧儿更是喜出望外,自己这便真是登了天,不但身份与之前不同,就连这工钱也都看涨,岂能不高兴,这下跪了下来叩头道:“老爷,nǎinǎi,巧儿定会以万分小心来服侍的,请老爷,nǎinǎi放心好了。”
让莲姑将走道都显轻快的巧儿带下,李扬笑与柳叶儿道:“如是不中意,就让她去旁处,桑娘那边也不必理会,你是这家中的nǎinǎi,岂能服了她一个陛下思赐的奴婢。”
“阿郎,不说桑娘这些年勤勤恳恳的做事,就说她也是宅中的老人了,也应许些面子。再说这巧儿看起来也是顺眼,也着实的可怜,好人家的女儿岂能随意的做了下人之事。好了,莫要说她,就留着看看,如是合适的话,那便自妾身房里出来后再许个管事,如是不合适,再打发了出去便是。”柳叶儿懒懒的说道,“如今妾身病着,冬梅一人只怕真的忙不过来,有个人使唤着也是好事。”
“nǎinǎi,冬梅不忙!”冬梅急道。
柳叶儿打趣道:“往rì都是要做这院中nǎinǎi的人了,岂能再矮了身子服侍于我?到时都是姊妹,我还不敢用呢?”
冬梅羞起,心中却是暗自着急,自己的肚子老也不见了动静,若是能怀着老爷的子女,再若大、nǎinǎi点了头,那可真的有可能成了房中nǎinǎi。
李扬笑起,心中的闷然之气倒是少了几分。
不时小荷等女进来问候,留了冬梅与秋娘二女服侍,其余之人全数打发了出去,让房中清静了些,方才轻声轻气的与柳叶儿说着话。
“老爷,有客拜会。”今rì前院而值的夏莲进房中,将贴子交于李扬。
李扬展开瞧了,皱眉轻念:“安禄山?这当口之上他来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