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儿被宫女所引至软榻一旁的锦墩谢恩而坐,而李扬却是直直的站在相看,心中却道,“昨ri之梦真是太过怕了人,还好不是那般。”
“我儿这几天的气se可是越发的红润起来,有什么好的方子也说于母亲听听。”武惠妃打趣一句,逗的朵儿脸红后又道,“昨ri咸直来过只打了个来回便疯跑了出去,还是朵儿乖巧知道心疼本宫寂寞能坐下说上些话。母亲养了些儿女竟还不如你这别姓的女儿,真是让母亲难过,倘若他等如你一半我便心安了。”
“娘娘,八成皇子公主等人皆是有事在身吧,平ri抽不开身子,但凡心中有了想念便是都会来的,前几些寿王殿下不是便来了吗。”朵儿宽慰着。
武惠妃道:“莫要提他,自有了王妃后这眼里哪还有我这个做母亲的。去岁喜事后,见面之数可一一道来,整ri待于王府之中沉溺于温柔乡中,也不知母亲这个决定是对还是错了。改ri你与太真唤了那寿王妃一同出去走走,也顺便说道说道。”
“是,娘娘。”
而李扬心中却是翻滚起来,在少许的微怒之外竟然更多的却是解脱,好似被女子纠缠不清忽又听到那女子说要嫁人了一般。听上面说的欢愉,便不禁稍稍的朝上转了转头,却是看到武惠妃大有深意的望了一眼,忙是吓的又低了几分不敢造次。心中打起了鼓,不会是又让这惠妃娘娘又看出了些什么吧,想想这背上便是发紧。
“呵呵,本宫与仁安说话倒是让李县男冷清了。来人,赐坐。”蒙恩而坐,但这茶却是无份。
“今ri,本宫也是想着女儿了,又想瞧瞧本宫的外孙儿,一会咸直便来了,你们也见上一见,瞧瞧本宫的外孙儿可是喜人?”武惠妃仍是笑着而道,但李扬二人的心里却是跳了一跳。
&n水的咸直公主也是好生的埋怨,嘟了嘴恼着于李扬身上掐了数下,直至李扬明白过来卖力的在床榻之上讨好了数次方才解了气,复又眉开眼笑的与人说了话。而那位万安公主却也发了狠,每每自家的妹妹从小门而来时,也不知如何得了消息便一同跟过,合着法子的压榨着李扬,真是敲碎了骨头吸干了髓。反正那几ri,李扬是痛与快乐并存着,险些又步了前次的尘,弄坏了身子。好在二女胡闹了二三ri便放过了他,又转身一变自乞声婉转而啼的尤物复为高贵圣洁的公主,莫说是李扬再做什么了,就是稍稍挨的近一些便绷了脸说道请自重,这好让李扬吃惊非浅。后来才知道,这二女的月事竟然是在同一个时候,真是好笑。
“母妃,儿祝母妃万安。”一袭粉se的倩影自外面进来,稍稍的施了礼便奔了过来,“是朵儿姐姐来了,哦,李县男也在。母亲,你宣了咸直做什么,不是昨ri刚刚才见的么?”咸直公主嘻笑着,整个宫中也就是她敢如此,若是换了旁人吓死也不敢如此。
武惠妃见了咸直公主也是高兴,嗔怒道:“母妃想你还不成么?过来,让母妃再抱抱我的小外孙子。”
这些天来咸直公主也是看出母亲是真的喜爱,便也放下了心。回头从宫女怀里抱起思仁交与武惠妃道:“这些ri子,思仁会爬了。百ri那天可是抓了一颗五品的印信,看来我儿长成后必像他父那般最少也做个五品的官。”这话却是瞧着李扬而道的。
“好好好,那便也做个驸马都尉好了。”而武惠妃却是又说着一层意思,李扬、咸直、朵儿脸se便是一变。皆是心道,惠妃这是要将话挑明了,如是沾亲之人岂能尚公主?
今谁也没想到的是,武惠妃的话却是应验了,ri后李(杨)悦长成后却真是尚卫国公主而成了驸马都尉。
逗了会思仁,武惠妃将孩子送还了咸直公主,看了一眼李扬便道:“咸直你与朵儿先去别去走走,母妃有几句话要与李县男说说。”
李扬听了这话心中一惊,这非明便是昨ri梦里的开始,这脑子便飞快的转了起来。
果然见二女走后,武惠妃挥手让殿中之人退下,只留李扬便冷笑道:“李县男,可是瞧见了我那外孙儿?”
“臣瞧见了,真是人中龙风!”
武惠妃不免被这话逗笑,点头道:“此话倒也说的不假,谁让他的父亲可是胆大妄为之徒,但也满腹的才气呢,以弱冠之年却已是我大唐的五品之官。李县男,你说是么?”
“是极,娘娘说的极是。”李扬躬身而道,心中却回了无数个主意,但都不可行,不过看方才的样子这惠妃娘娘绝对是有事要说,要是专为讨公道早已让人将自己拿住了,便梗了脖子道,“娘娘,昔ri臣是说了假话的。”
“是么,哪一句是假,你倒是说说看。”武惠妃好像吃定了他,缓声而问,那语气不轻不重倒好似老妇诲儿一般。
李扬狠下了跪倒于地叩头道:“臣万死!娘娘以前所疑之事确实是真!但臣实是不知会有如此结果。娘娘,此事陛下早已知道了。”
“哦,你倒是诚实。陛下知道?”
“是,娘娘。娘娘可是记着原司农寺卿陈思问一案么?”大胆抬起头与武惠妃对了一眼,见其点头便接着道,“臣复旨之时,陛下曾有言让臣好好的以待。只是臣该死,万万没有想到会有了骨肉。娘娘,臣该死任凭娘娘处置!绝无二言。”
“你起来吧。”见李扬如此痛快承认,倒是让武惠妃有些吃惊了,原本想着吓他一吓,好再收买过来,如今看来那法子却是行不通,倒让她有些踌躇起来。想了想便又开口道,“即是做下了,本宫也不是那心狠之人,不过你可知道,此次自北庭将你招回可是谁的主意?”
“娘娘,是李”李扬心中长呼了一口气,知道不会再往下深揪了,马上张口说道便也猛的打住,抬头惊看武惠妃而道,“是娘娘?”
武惠妃点头,笑道:“久在边地不好,仁安县主也是寂寞,所以本宫便做主让你回京了。”
“谢娘娘!”李扬施礼而道,“娘娘有什么话便明言,臣听着。”
“呵呵,本宫就是想问问你,皇子之间你看谁最好?”武惠妃目光紧盯着李扬问道。
李扬心又是一紧,自己是外臣,这话要是回的不好那可便糟了。又想自己已是躲的远远的,也不与旁人格意交好,就连几位相公也是皆是做足了功夫,可事情偏偏是寻至了头上,这可怎么办,要是争入皇家之事只怕到时死都不知是如何死了,额上便冒了汗出来。
“莫怕,直说吧。”上面那催命的声音又道。
“回娘娘的话,臣不敢乱评。但却知道几位皇子皆是天之娇子,臣由心而赞。”
“呵呵,真是滑头。本宫也不难为你了,只是想与你交待,李相公那边你要常走上一走。他的话你也听上一听,最好是难随合着更好,你可是明白。如是不明白,那本宫就让仁安县主多住些ri子,回去让她好好的说于你听。”武惠妃轻言飘飘而道,就像说的旁事。
李扬明白了过来,看来这李相公在宫中所倚仗的便是这位娘娘了,自己早是应该猜出来,却是未往这边想,不过离北庭时也曾想过,无非不过是个投靠而已,张家李家也就无所谓了。如今这惠妃娘娘又拿了朵儿来说话,这心中虽是愤怒但也无可奈何,再想及昨夜之梦,如是自己不答应了那后果却是不可想象的。人生一世怀有济世之心不假,但早若要抛弃一切而奔了理想自古以来能有几人?而且自己只要怀中有本分的良心,就是做个应声之人又有何妨,想罢心中是明亮了几分,便道:“这些事臣自是明白,请娘娘放心。”
“哦,李县男,本宫可是看好你。好了,等下本宫唤了她二人回来,你们再好好的看一看本宫的外孙儿。”武惠妃满意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