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呀,你不懂,为父老了,也无能力了,加之又失了权势,朝中得罪甚多,只怕牵一事而动了。你去吩咐了下面,让风二跑一趟剑南,令那逆子自绝吧。”张九龄好像又老了几分,轻淡的摆手而道。
“父亲,张生虽是庶出但也是你的血脉,如何能这般而作!”张拯急道。
张九龄仰面而笑:“有舍必有得,你去吩咐吧,我心中自有数。”心道,不杀这李扬不一定尽心尽力,如是杀之,则心中必有愧,则ri后在你的身上便真的是竭力而行了。
“是!”张拯心中虽是有些不忍,但这庶出之子也不过是比奴仆强上一些,家中十几兄弟,皆是庶出,隐隐之间也曾感到各结朋党,互相辗压,好壮大一方来强搬了自己。杀那张生也好,是让这些狗东西知道一下谁才是这张家的谪子。李扬与王维直伴于天街之上,二人皆未骑马也未说话,只是默然而行。
“摩诘兄,请到小弟之宅中坐坐如何?小弟之贱妾习得一手好烧烤,不如下酒。”李扬见至兰陵坊街便停步问道。
“也好。”王维点头,拐转往李扬宅中行时,就瞧见有一熟人闪过,便笑着道:“子仁,你与集贤院直学士,兼知史官事,转屯田员外郎、职方吏部二郎中韦述倒是邻居。此人可是一大儒,不妨ri后多走动走动,这样对你是有好处的。”
“哦,”李扬回身探头却未瞧着人影。
“其舅父你也是认得,是为裴左丞阳,这裴公做事公允,不论谁人也不敢说其偏袒,皆是大赞,可不比张右丞相那般得罪人。哎,人xing难改呀!”王维叹声,随跟着李扬进了宅门。
这王维倒也不是个外人,二女皆是知道,得了信后出来相拜。却是唬的王维回礼不已道:“弟妹不必如此,我不过是一馋人而已,只慕子仁这有美酒而来,专讨个口腹之快。”
说的朵儿与茉莉掩口浅笑,忙是吩咐了婢女上茶品点心果子。王维虽自负风流见识美女众多,却也被二人的国se所惊着,急是以饮茶为掩饰躲过了心跳脸红的囧态,心中大呼道,真是妖孽,子仁如何能降服的了。”
李扬哪里知道这王维心中的念头,唤了茉莉过来悄然准备些吃食来。茉莉有些委屈微恼的瞪了李扬一眼,便施了礼退下。
朵儿也不好多待,也一并随着而去。
不时婢女提着奴仆自西市取来的菜肴与美酒,将其摆列了开来,轻唤:“老爷,酒菜以上备好,请老爷与贵客慢用。”
二人移步而坐,有侍儿斟酒,默声而食。
一会自厨下传出肉味,将王维勾引之极,放了杯子停著而候,等盘中之物而上却是一只被烤之金黄的芦花鸡,没等主家相让,王维便且不得动起手来,食了一块将头摇起也不顾什么食之不语的规矩,大呼道:“好极,好极!”
这让李扬莞而一笑,举杯相敬。
未等用完饭,就听的婢女来禀:“老爷,咸直公主驾到。”
“哦”王维一惊急是用眼瞧李扬,那眼中让人好笑的意思分明是你二人真的是有勾当,这让李扬尴尬不已,心道,“怎么如此心急,连少许的时辰都等不得。再想,不是有小门么,为何不自那边偷着来呢?”不管如何是要见的,便赔笑与王维道:“王兄稍候,等小弟去去便来,公主大抵是来寻小弟之贱妾的。”
“呵呵,子仁请去,为兄有这杯中之物足亦。”好似一付看破了李扬谎话的样子,那眼神真是令人有种想堵上它的念头,见李扬逃也似的跑了,还摇头高声念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参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参差荇菜,左右芼之。窈窕淑女,钟鼓乐之(诗经,南风,关雎)。圣人不欺我,果真是好诗,好诗!”
行于院中的李扬便是逃的更快了。
只出一院,便迎面看见咸真公主未带了随从走了过来,刘四、刘四这二个人脸露媚笑还一边的出卖着自己道:“公主,我家老爷正在里面呢。公主可是不知,是要先去寻了公主的,就因老爷还要去拜什么李相公、牛相公的,这不好好的又领了个王判官回来,这可是让我等二兄弟也着实的气愤,这公主大还是那些什么什么人大,老爷是糊涂了。呀,老爷,我等还有事情,先告退了。”
李扬差些气死,这二个狗东西,怎可吃里爬外呢,正要唤住教训几声,便见咸直公主泪眼婆娑,yin着脸朝自己看着。便马上知了自己的不是,也如刘四二人那般腆着脸道:“咸直,你来了。我这不是正要去寻你吗,你倒是先来了。”那连自己都惊了一跳的声音竟然是出于自己之口,这让李扬暗骂一声好没骨气,但仍是笑着往过凑着。
快要跑了出去的刘四、刘五差些没摔了一交,互看了一眼,于心中大赞,“还是老爷高明,属下实是不如也,往后要勤加练习,以达老爷这般天人合一的境界。”
咸直公主却是哭的更历害了,原先还是掩了口而泣,如今见了活生生的李扬在眼前,哪能禁的了心中的想思,哇的一声放声大哭,扑入了李扬的怀里,恨意而道:“你怎得不去死了呢?也好让妾身断了这挖人心的想念。”
“好了,我这不是回来了么。莫要这样,看让人瞧了去的。”李扬心惊肉跳,忙是看了四周。
“妾身就要这般,看哪个敢说!”话虽如此,人却是离了怀抱,只是仍是拭着眼泪不已。
李扬微笑,心中充满了温情,但也知这不是说话之地,忙是引着朝别处走去。穿过别院避开旁人,来至内宅之中,见朵儿无聊的数着那如玉的手指头,便唤道,“娘子,看是谁来了。”
“是咸直妹妹。”朵儿起身相迎,看咸直有泪痕,哪里不知是何事,便道,“是阿郎又欺负妹妹了?”
这话让咸直大羞了起来,忙是低头轻喃道:“姐姐尽说些什么话,奴不理你了。”
“怎么还唤我姐姐呢,该叫阿姊了。大姊都是应了声的,无人私下之时便与这般唤着。”朵儿娇笑而道,转眼瞪了一眼李扬,“阿郎最坏了,我等不理他。咦,妹妹,为何不自小门进入反到从正门来呢?”
咸直公主更是羞起,蚊声道,“忘记了。”
“是不是心急的忘了呢?”朵儿追问,咸直便不说话,只是来搔她的痒。
“嘿嘿”李扬独自傻笑不已。
“阿郎,快去招呼贵客,这里我姊妹说些悄悄话。”朵儿这时也不知为何,只知道越看他越恼,直直想让他快些出去。
“哦”李扬现在也不知心神在哪里落着,飘飘然的出了屋子,再遇了还是有些恼意的茉莉又嘿嘿了几声。
茉莉更恼,幽幽的道:“妾身只与阿郎一人而厨,你倒好却是处处卖人情,ri后你也休想再指动妾身。哼!”别着小脸理也不理李扬而去。
李扬撇了撇嘴,朝茉莉之背轻道:“娘子,那晚间为夫与你吃些东西可好?”
茉莉的脸大好了起来,掩了脸怀着一颗嘭声狂跳的心,急急跑了。
“难道为夫与娘子烧几粒豆子不好么?”李扬摇了摇头,不明白为何茉莉如此,索xing也不去想了,便径直而去。
躺入屋里的茉莉红透了脸,呸声娇骂:“真是个坏人,每逢轮了我的ri子总是想欺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