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颜卿可是要庭奏谁人?”李隆基有了兴趣问道。
“臣要弹劾清徐县开国男、秘书郎、奉议郎并集贤殿书院直学士、校检刑部司员外郎、实食三百户的李子仁。”颜真卿执板奏上。
众人大哗皆是看着二人。
李扬心中惊吓不已,也不知道该如何,只是忙出班朝圣上对道:“臣不知颜御史所说为何?”
“颜卿,你可不要乱说?”李隆基也是好奇,自是沉声问道。
颜真卿将板放下,跪倒叩头而道:“臣没有胡言。李县男居官以来风闻俱佳,品绩优上。只是于二月前私自出突厥牙帐,并与韦纥部一女子有染,自使我大唐脸面不存,让四夷笑话。此事有陇右道监察御史探得,已今其下判官至东都禀报。”
“陛下,臣,颜御史所言不差!”李扬听闻自知此事已让人知道,索xing于朝前认了,“请臣下责罚。”
“颜卿忠心可嘉!朕心慰之。此事朕是知道的,李卿此去漠北是事出有因,而那女子之事不过是你情我愿,此也无可非议。退下吧。”李隆基却是替李扬掩了过去,大抵是一月之前所说的要不追究此事的缘故吧,但眼中的厉se扫于跪倒于阶下的李扬身上,嘴角带了一丝的笑意。
“陛下,是臣错了。”颜真卿真为君子,当殿改之并与李扬躬身施礼道,“李县男,是下官错了,下官与你赔礼。”
李扬听圣上如此说来,这心算是落了地,方才背上所出的汗竟然将汗衫湿了个透,如今却是感的贴在身上散着阵阵的冷气,见颜真卿如此,苦笑着回礼道:“颜御史说的差异了,这是职责所在,无事,无事。”
二人退回班次,李扬的腿却是有些发了软,惊骇的余劲过了许久未是缓过,耳中昏昏然不知此后众人又说了些什么。
此次朝会也未用时多少,又针对表奏之事下了几道敕书后,便是退朝了。
见圣上自东序门而去,众官各卫放仗后。有心眼活泛之人瞧出了至尊的意思,纷纷来与李扬见礼,并说着一些安抚之言而话语之中皆是带着对颜真卿的贬意,李扬只得笑笑回礼不语。
自这些人散去,王维过来轻轻的说道:“颜兄是实诚之士,论事不对人,李县男可莫要将此事放于心上。”
“李扬自是知道,多谢了。”李扬拱手回道,王维点头笑了笑便是走出。
李扬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出大殿的,摸了摸胸口之间,又似心猛然的跳到又似不跳,摸来摸去摸到了准备朝会自午时未完准备的二个胡饼,便是掏了出来狠狠的咬了一口,有些干涸的咽下。
“李县男,下官等你许久了,朝堂之上是下官糊涂,多有得罪。如是李县男不解气,可打下官一通,下官自是不动。”出了端门见人已是走光,冷冷清清之间便听有人与自己说话,回头一看正是颜真卿。
李扬苦笑,将咬了一口的胡饼举了举道:“颜兄,你可是吓死了小弟。正如这饼,小弟差些忘了还存在这世上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