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急是上来与李嗣业施礼,谢了其的大度收留。
经了这些事,便是来至了寿昌县。
被县令赵奉璋迎进了大堂,没等上茶的当口,李扬便是急问道:“赵明府,军报之上可是你报的?”
“回司马,正是下官所报。”赵奉璋拱手回道。
“那便再辛苦赵明府,请将具体之况说上一遍。”李扬问道。
赵奉璋躬身道:“是,下官这便让人将昨晚侥幸逃出一数人带上,请他们详说。”
不多时,带进二名军兵,跪下后与李扬哭诉道:“司马,请为张将军报仇,请为死去的袍泽报仇!”
“莫要悲伤了,本总管定为一镇的军兵报仇敌血恨。你们请起来,与众将军说一说是如何被破关的。”李扬安慰道,“来人,请二人弟兄坐下说话。”
“是,总管。”二人止了悲声坐下,慢慢说道,“那ri也是无事,保送几拔往安西的商贾后,张将军便交待了劳累兄弟们早早的安睡,恰好胡商为了感恩留了几坛老酒,兄弟们倒是将它分了。借了酒劲,兄弟们自是安睡的很快,张将军也不忍再让兄弟们受累,便让自己的亲卫去守夜。这本是平常的一夜,只想第二ri醒来便又是一个艳阳天。谁能料到,我与张牛儿二人有起夜的毛病,二人便是想小恭,天寒地冻又不想起来,只得憋着。就在这时,张牛儿便是听到有声响,像是割肉的声音,还笑着与小的说道,定是谁偷嘴,去厨下去取了肉吃。小的也不在意,迷迷糊糊的随声应着便又是睡过去了。不多时,就觉得有人压在了小的身上,小的气极,这些牲口又大抵是想了小娘,梦里胡里黑地,发了癔症便想推开大骂,却是摸到了有水迹,闻着像血腥之气,睁了眼就见大块头张牛儿笑着爬在小的身上低低的说,“别动!”后来又见他的身子一挺,那胸口便是捅出了一截刀尖,小的便知是有人袭营了。小的害怕自是不敢乱动,但借了月光瞧的分明,正是那些万死的吐蕃狗。那狗东西正要翻过张牛儿的身体来看下面是什么时,就听的旁屋有兄弟大叫:“敌袭!”便是匆匆而去,小的顾不得害怕,忙是钻到了坑箱之下,顺着黑yin之地藏在了水瓮之中,方才逃了一命。等外面的动静小了,小的又停了一个进辰,方才敢爬出来往寿昌县跑来,报了官。总管,你可要为他们报仇呀,你可是没有看到,八百袍泽死的好惨,皆是被去了首级,被垒成了京观。啊,我的好兄弟,好兄弟呀!”说罢嚎啕大哭起来。
另一名军兵只知呆坐流泪,整个人实是已垮了。
“可恶!可恨!”李扬无法想像自己竟是能仔细的听完这军兵的叙说,只觉得心如火焚,气炸了肺!拍案而起道,“你等可是听到了?吐蕃之狗杀我军兵如屠牛羊,此等狗东西不屠尽怎能平息你我心中之气!我等吃着天下父母之供养,便是应保家卫国,如今这吐蕃狗如此的嚣张之极,如此的挑衅,你们倒是说说让这天下的百姓如何的看我等!ri后我等还有何颜面去见大唐之父老!”
“总管,你便下令吧。我等誓死报仇!”众将齐声叫道。
“好,难得你们如此有心。赵明府,龙靳镇你去过没有。”李扬又是问道。
赵奉璋躬身道:“下官已是去过了,但只将身死的兄弟收敛,如今都未下葬,全数停放在义庄,等全尸后再说。”
“好,赵明府你做的很好。走,去龙勒镇验看,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李扬压下心里的愤怒,想看看这伙吐蕃狗是如何破关的。
正在这时,从门外跑入一差役,惊慌的拿着一支箭矢道:“报,司马、明府,城外she入一箭,请司马与明府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