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宫女相视看了看,心中狂喜,皆是跪道谢恩。
“起来吧,回去收拾了东西,随着他去尚宫局司簿那里勾销了名禄,移了内侍省那边,验了正身便于宫门外等着。”杨思勖交待着,命身后相随的一位寺人领着去办理获恩旨出宫的相关手续后,又对李扬道,“陛下可是着实的看重李县男呀,李县男你可要知恩!”
李扬顿时跪于地上三呼万岁。
杨思勖很是满意,便又说道:“那李县男,就随老奴走吧,去刑部看看去。”
出了兴庆宫,果然二宫女相候在门外,即是陛下所赐,李扬也不敢说什么,只得交于她们自己的名刺,吩咐去河西会馆去寻馆首安排,自己便随了杨思勖前往皇城的刑部。
至刑部,尚书崔隐甫、大理寺卿杨諲、御史大夫李尚隐、奉旨巡查的殿中侍御史颜真卿早早的在大堂坐定,见二人来至,都离座与杨思勖见礼,随便对李扬拱了拱手说道:“已是正时,再误半刻便是过了,李县男正是赶的好点。”
李扬知是自己昨ri里得罪了一干官僚,也不着恼,与诸位拱了拱手问了声便坐在了尾末。五位主审之间,自己身份更是尴尬,不说三位上卿,就说颜真卿那可是奉旨巡查,而自己不过是个校验的员外郎,说白了就是个临时的角se,这不禁又是让人浮想连连,只当是陛下的耳朵,谁能知道多时会跑去相告。想到这里,便打定了主意,不问只听,看结果。
这杨思问一案,也倒是明白,不过就是盘根错节,相牵连的人广了些。过了一会堂,杨思问自知罪孽深重,也不用众人相问,便一五一十的说了起来。
刑部郎中本是要多问几事,但见这杨思问如此开窍,也乐的如此,急让四个书令快笔疾书,一字一句的跟着叙说而写。
整整四个时辰的时间,陈思问方才告一段落,身子实是挺不住,午时已未进食,眼看着口齿不清了起来,刑部尚书崔隐甫忙叫停。与四人拱手道:“今ri只能如此了,这陈罪人怕是吃不消。诸位,明ri再审如何?”
“好吧”四人也是瞧的真切,至于杨思勖则入了二回侧,也是点头应是。
将书令整好的供词,交于杨思问看。杨思问无异议便是画了押,命人将他押下。便是又拿回与五人相看,五人逐一看完,封好交于杨思勖,崔隐甫道:“请杨将军回于圣上。有劳了。”
杨思勖笑着收了,说道:“这三ri可是委屈五位了,等案子落实了,圣上会记得你们的好处,老奴就先告退了,明ri再相见。”
将杨思勖送走,刑部尚书崔隐甫、大理寺卿杨諲、御史大夫李尚隐三人站在一起说话,谁也没有理李扬与颜真卿,这让二人好是难堪。李扬笑了笑与那三人拱了手道:“本位都堂,下官今晚可是睡于何处:”
“哦,近来刑部房屋修缮,完好的也无几了。这三ri你便与颜御史挤一挤,就睡在刑部左司客房中如何?”崔隐甫说道,“烦劳张主事领了李县男与颜御史过去。”
即是如此,李扬也不好说些什么,与颜真卿随了那张主事来至一院中。
至一厢房,开了锁,张主事侧身相请道:“请李县男与颜御史将就几ri,实是房屋紧张空不出来,请二位上官多多包涵。”
李扬环了一眼房里,见是多时未用过,蒙尘已久,皱了眉头道:“还好,可否命人来打扫打扫。”
“这个好说,这个好说。请二位上官稍等。”张主事说罢,唤了几位下人进来。
趁着打扫的当头,张主事交待:“这三ri内,请二位上官莫要乱走,凡有需求可随时唤人。依了旧例,下官当是二位的伴同,走时同时行,归时一并回,下官就往在门子房里,方便的很。”
“哦,本官知道了,那便在这三ri里有劳张主事了。”李扬知道这是隔封了,防止与外人勾通,这也是理所应当的,于是说道。
“好说,好说。时辰已是不早,一会有人会与二位上官端过饭去,用过后要是无事便睡吧。”
颜真卿这时说道:“张主事,可否请寻几本书来,本官睡前有个嗜好,要温着些才能入睡,你看可许通融。”
“这个,好吧,待下官禀了都堂再与上官回话。”张主事想了想,并是出去了,临走时命人将这院子看好,就如李、颜二人坐了监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