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本官便是问了。你上月是否与死者奴儿发生过争执?”
“是,那是上月十八那ri,小侄读书读的闷了,便是带了丫头巧姑去后花园去赏菊,走至花径间,便是与那该死的奴婢遇上了。小侄即是为主,他为奴,就理当相让于我,可是也不知这狗奴是为何,偏要堵了上来,小侄气不过便是打了他。可是这也与此案无关呀,莫不是怨小侄打了他?再怎么说来他也不过是个仗着父汗作威作福的一个奴婢罢了,欺主就是打死了也不为过错。司马、明府,小侄说的可对?”慕容兆说道。
这慕容兆小小年纪,心眼好是活泛,几句话便是将事说清,且又反问了一句。这让李扬对此子便是感了兴趣。同样的,赵奉璋也是心里如此想着,在与李扬的眼神交流中,同样表达了这种意思。
“慕容兆,你可否说的详细些,他是如何堵着你的路,又是如何说的话,慢慢道来。”赵奉璋又是问道。
慕容兆哦了一声,想了想,拱手回道:“容小侄好好的想想,有些细节是不大清楚了,可能小侄的那丫头能记的起什么来。可否请明府让巧姑一并过来想想。”
“不必了,本官会另行问话的。”
“那小侄便说了,如是有什么出入,请见谅。”慕容兆先是施礼后说道,“十月十八那ri,小侄记得清楚,因要考取今岁的的生徒,小侄便是发奋读书,当是是拿了昭明文选,正读到京都中卷,周姬之末,不能厥政,政用多僻这段,忽是头疼。让巧姑过来拿捏了几下不见缓解,便放了书出去散心,这丫头巧姑还算乖巧,小侄便只带了她一人。宅东即是花园,至园门而入,与看园的婆子还说了几句话,之后便是朝里走去。一路之上见树木凋零,心下好不凄惨,于是不忍相看,因小侄记着前边是那菊园了,便催着巧姑往前赶,转了观涛听风楼,再往下走了十余步,就瞧了数人朝这边走过,小侄当是家中的娘或是兄弟姐妹,于是就让巧姑上前去打招呼。谁能料到竟是纠缠了起来,小侄便是恼怒,上前去看看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与自己这个谪长子来作对,去了才发现是那狗奴儿正抓着巧姑的胳膊。小侄知道他正是为父汗所喜,也不想与之翻脸,便是喝道,你等快些放开本公子的侍女,不然要你们好看。那奴儿倒是放开了,不过却是神se倨傲,指了巧姑说道,原来这贱货是公子身边的人,那得罪了。巧姑跑回小侄的身后哭泣道,公子算了,是奴婢没看清,撞到了奴儿爷身上。这话小侄也是听出来了,定是不敢与那狗奴儿相争便想息事宁人。岂不料这话被那狗奴儿听着,将巧姑的软弱当成了资本,又见小侄不愿用强,那厮更是张狂,便是得意的说道,公子也是听见了,不关我的事,小的们,我们走去也上上这观涛听风楼。说完便朝这小侄这边过来。”
慕容兆缓了缓,想将激动的心情平稳下来,但事得其反,反是想到当时之情景更加愤怒起来,恨声说道:“那狗奴儿与一个丫头相争也就罢了,如今却是要欺到小侄的头上。直直的领了人朝小侄这边走来,并嘴里还说道,公子请让让,让我过去。这狗奴儿不称奴不称婢,称了同等的我字,又是仗着父汗对他的好,有恃无恐的来挑战这主子的威严。当时小侄便是气着了,说道,你这个奴婢,好是大胆,敢欺主!快些退去,本公子也不与你为难,不然的话家法侍候!那狗奴儿身后相随之人听后见小侄的脸se不对,便是拉了他的衣袖说道,还是让公子过去为好,我们做奴婢的是无法与主家相争的。这句话却是点起了那狗奴儿的狂妄,也同时戳中了他再怎么受宠也不过是个奴婢的身份。小侄料想他那时是有些不大正常了,所以做出了让众人都无法想像之事,竟是将拉他之人推到,自己仍是朝小侄这边走来,并说道,我是老爷的人,谁敢将我如何?听了这话,小侄实是气极,待他走到跟前进,便一脚踢去。那一脚也是将他的狂妄踢到了天竺国里,立刻明白过来自己是什么身份。”
慕容兆想到当时,那奴儿眼里有害怕、有不解、还有莫名的伤心,这心里便是不由的高兴了起来,朝李扬和赵奉璋拱了手笑道:“一个破烂的狗东西,下贱的奴婢。也是该让他长长记xing。小侄绝不能让这等不知主仆高下的东西乱了纲常,于是一脚将他踢倒,对随着他的人喝道,你们还愣着作甚,还不与公子打这个狗东西!谁要是打的这货se疼了,打的叫唤了,那本公子便是不与他计较今ri之事。也是好笑,那些人互想看了看,便是上来将往ri的主子狗奴儿好一通毒打。哈哈,当小侄看到那狗奴儿那双又带着迷惑的眼睛时,心里好是畅快,到现在他还不明白,这家姓什么,谁才是这一家的主人。”又是惋惜道,“倒是可惜了,本是趁着这个机会能将这祸害打死,可小侄那丫头巧姑却是见了血害怕起来,吓的大声叫了起来。远远的有人奔过看了一眼便是飞快的逃去,不一会我父汗赶过方才将那狗奴儿救起。不过也好,那狗奴儿一蹶不振,听说也不讨父汗的好了,自暴自弃起来,但也安份了起来。直至昨ri宅中来了宾客,父汗让他出来见客,谁能料到竟是出了这等事情,真是个狗东西,死便死了,还想与慕容家添上些堵头!司马、明府,以上便是那ri的事了,之后小侄便是深居了内里,足不出门的苦读,直至方才父汗将小侄寻到,来见了二位叔叔。”
“哦,原来如此。那你无他事便画了押下去,等候通传。”赵奉璋不动声se的将慕容兆遣下,笑着对李扬说道,“李司马,本案也可结案了。下官已是明白了多许,要是司马有兴趣,不妨再听上一人的供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