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东岱本波见讨不了什么便宜,未冲到城墙之前就折了十余名苏毗族人,自已的本部只一人受了伤,心中大慰,下令撤出半里多地,扎下了营帐,命人砍树造飞梯、鹅车与木驴等器,又多备了圆木作弩炮弹,将抛石兜取出交与前锋。
“本波,方才探敌之交锋,我苏毗族人死伤颇重。如是攻下城去,我等需先行抢上半ri。”苏毗族原东女国小女王亲侍,现为苏毗族酋嗡声嗡气的说道。
东岱本波身侧军内小相不肯,讥言道:“我之部也有死伤,该和谁去说!”
“好了,二位本波,能听我一言吗?”消失几ri的赫连明次笑着说道,“我家慕容氏已有交待,只要攻下了城,将那唐人的官员或杀或俘,其余的的牛马、男丁、女子任由你等挑选,而且此次出兵各部之损均由吐谷浑另算给出,诸位意下如何?”
“哼,一个亡国的小汗也敢夸口!此次出兵五东岱,其余四队皆去围了五镇,此中损耗可是惊人的很,你们拿什么来补偿!莫要再送我小娘了,如今你们吐谷浑的女子可不值钱。我可丑话说在明处,今明二天若是攻不下,我等也立刻回归多弥,要知道沙州可是驻着豆卢军,如被他咬上,我这千人队可就全完了。”东岱本波毫不客气的哼道。
赫连明次毫不在意他的挖苦与小视,仍陪着笑道:“本波莫要着急了,时间我家也可给本波多出一ri来,三ri之内攻不下来,我自无怨。再说了回来,这寿昌县里差役不过数十,加之鼓动的抽丁,合起来也不过三、四百人,其中拿刀者十之一二,其余人等还不是些百姓,东岱本波一千人马有余,小小寿昌指ri可待。”
“你说的可是真的,如是这样,二ri之内此城可下。”
“不敢哄骗本波,家主早已将信摸清透出,为实情。方才本波也看到城墙之上立有几人了,应该有一盘算。”赫连明次由着自己胡说,心道,你们好好的斗着,等小打出了真火泛为大闹的国战,再至二败俱伤之时,便是我吐谷浑的崛起时刻。至于补偿,等到了那时,谁还顾的了这些。
东岱本波将手一拍喜道:“好,看看,准备的如何。今ri离夜尚早,寿昌此城争取今ri一鼓作气而下!”
随着令下,各队整好,一队骑马充当越骑,其余吐蕃人下马推着器械慢慢的朝寿昌而来。
“来了,明府,这次可是不比方才那般的轻松了,你还是下去吧。”县尉又劝道。
李扬仍是摇头:“我若是下去,这民心就散了。坚持吧,等援军到时就好了。”
“嗯”县尉迷了眼往外看着,脸se一变道:“是弩炮!”话未说话,就觉得脚下一震,接着闷声闷气的声音传来,李扬将头探出随声音去看,就见一圆木钉在城墙之上,未能扎进,破了数块城砖而一起掉落,而远处一座简易的弩炮正在由将松软的绳子绞回,做下一次的发she。
“还好,仓皇而做的废品,力道不大,不然就扎进城墙了。”县尉看了说道,又指了外面对有些慌乱的兵丁喝道,“瞧见了么,他们也不过如此,等放在近了,好好的给我招呼。准备弩车,见敌二箭之地,she!”
一排弩箭she去,又沾了几朵血花。
“上鹅车!”吐蕃人如乌龟一般在车里推车而进。
“放箭!阻其后队之兵。”县尉大叫,几十支箭支歪歪斜斜的she出,几支插在鹅车之上,几支she在后面抬飞梯的吐蕃人身上,顿时有惨声传来。
东岱本波沉声令道:“越骑she,压制城头。”
一队吐蕃越骑而出,或藏马腹或伏马背,纷纷将手中的箭支身向城头。
“啊!”的惨叫从旁边传出,团丁之中首次出现了死伤,一支箭镞从脸颊she入穿下颌而出。惊呼之下,伤口更大,鲜血顿时飞溅,立染了衣裳。
“立盾!”一面面巨大的木盾竖起,立刻就感到手中一沉,有噼噼啪啪的声音传过。一息之后,县尉大叫道,“有飞梯依墙驾起,用木杆推下。”就见一只只前端有双轮的飞梯被长杆推出,上面的吐蕃兵呼叫着向下跳去。
李扬被张、曹二人用盾护着自是无恙,听着声声身旁之人的惨叫,知是有了伤亡,用力将张、曹二人推开喝道:“莫要管我,去护着他们。”
正见一推木杆的少年被下面的箭支所伤,双手扔下木杆抱着肚子大声痛呼。李扬冲上去将木杆捡起,用尽全身力气将飞梯推出,就见飞梯之上已是露头脸se带有狰狞之se的吐蕃人,立刻面如惨白,惊慌的用手乱抓墙头,却被垛下藏着的团丁起身一刀将头砍飞。
李扬长呼一口气,朝那团丁笑笑。那团相丁面无表情的看看他,忽然双眼之中有泪洒出,回头去瞧,原来那被she的少年已经停止了挣扎,睁大了一双眼睛无神的看着天空。
“明府,他叫杜狗儿,与草民一个村的,今岁十七,还未娶了娘子!”那团丁过来将少年的身子抱到垛下,悲伤的说道。
“嗯!”李扬点了点头,从地上捡了一把刀,脸seyin沉的对又扑上来持盾的张、曹二人说道:“这里没有县令,只有寿昌李扬!”
张无病红着眼,默默将手上的盾放在李扬身边,自己捡起一杆长矛转身朝别处走去,而曹彬笑笑,用手轻轻给了李扬胸口一拳,朝前一步复挡在李扬前边说道:“我是安西曹国粟特人,依我族之规矩,你是俺的挣钱财宝,除非我死,绝不能让你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