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补阙执竹板高声出班躬身道:“陛下,太史局令妄下评论,危言耸听之言论令人不寒而凛,我大唐朗朗乾坤之下,哪里有不祥不兆,非明是居心不良,企图扰乱圣听,罪在不赦!”
“陈补阙你这是何意,难不成日有食之就当隐而不报,难道先秦汉晋之史当不得真,你的话字字诛心,实为报那不相与的私仇!”太史局令冷声说道。
左补阙扭头了一眼脸色涨红的太史局令亦为冷声道:“太史局令此话从何说起,下官职掌供奉讽谏,扈从乘舆。凡发令奉事有不便于时,不合于道,大则廷议,小则上封。若贤良之遗滞于下,忠孝之不闻于上,则条其事状而荐言之。(摘自唐六典卷八,门下省)”又举板朝上道,“臣之红心,自有陛下圣裁,由不得你来乱说。”
“够了!”大唐皇帝李隆基瞧着班里又有几人蠢蠢欲动,心中有气,不满的了排头的那七位动也不动仿佛入定了的宰相,朗声说道:“即是日有食之,那朕恐为有失了德行,三日后祭天。那这等事情这这么定了,诸卿还有何事要表奏的吗?”
侍中、吏部尚书、同中书门下平章事裴光庭偷偷的了一眼对面的兵部尚书、领河西节度使、同中书门下三品、中书令萧嵩,颤巍巍的出班执牙板道:“臣有本。”
“老爱卿请讲。”李隆基有些失望的说道,心中就怕这老倌又在谈论他那一套用循资格来铨选官员的办法。
裴光庭中规中矩的走上一步躬身说道:“据老臣所知,今岁登科之举子,除一人外,都已铨选完毕。天下虽之大然官员年年增多,且老残之身据位久长,空不得其位,这就使二十三名好才之士无位不得意。老臣迟迟不能下定决心,还请陛下圣裁!”
“哦,难不成天下真无空出的官位?老爱卿言重了吧。我大唐取士几科不过数十人,去除了头名的几人应实授职官位,州县各府司佐史尚有万千之数,难道不能充填?”李隆基问道。
“陛下,臣也为如此想法,但那些个学子无不是苦读圣师之书,都想出人投地做个风光的入流官员。而那些个发往各地的未入流的佐史虽然已是发了符文,但都坚持不受,都聚在京兆各地会馆打马狎伎,胡做非为,实令地方官员头疼。陛下,仅入了八月,就因此犯了三十余起,还好未出了人命官司,不然更是闹的乌烟瘴气、不堪收拾。”说罢定定的着手中所执的牙板不动。
李隆基对此也是有所耳闻,未及多想便问道:“即是老爱卿提了此事,想必就有万全的法子,且说来听听。”
“呵呵,老臣以为。解决问题之所在,还是以先父之长名姓历榜排定,再加以修改,即无问能否,选满即注,限年蹑级,毋得逾越,非负谴者,皆有升无降,为使公正再规定了官员经选的限数,则官高者选少,卑者选多,从而达到广大下品官位的空缺。陛下认为可否?”裴光庭低头慢慢的说道。
萧嵩一听就想出班驳斥,但尚书右丞相、府仪同三司、广平郡开国公宋璟摇头止住,并出班言道:“裴尚书所说也是,但还需推敲。”
“好了,此事朕就不管了。铨选是吏部之事,老爱卿先这么办着吧,效果如何再说。”李隆基一听又是老话,便挥手定下,只当是二年革新之法吧。
“陛下圣明!”众臣工赞道。
河北道渤海国敖东城内,渤海郡王大武艺脸色阴沉的着,殿下被女官押着有些虚弱人美艳女子,冷冷的问道:“那个孩子是谁的!你都干了些什么下作的勾当!”
那女子虽是被押着,但身上却是穿着罕见的丝制衣裙,往日里明眸的眼中失去了动人的色彩,呆呆的喃喃而语:“完颜我的儿,完颜。”忽挣脱了本就勉强的束服,跪行而过,抱着大武艺的腿哭道,“父王!女儿清清白白。大,求你放过完颜,放过他吧!他也是你的外孙呀!”
“那好拉祜,你是阿玛最亲的女儿,阿玛相信你是清白的,但这孩子是谁的,你只要说出,谁是他的阿玛,父王是会还给你的。”大武艺着女儿这样,这心里也是一软,随即蹲了下来,轻轻的用手将拉祜额下的乱发扶正,慢慢的说道。
拉祜只是哭着道:“大,他才生下不久,尚未吃上一口女儿的乳水,求父王还给拉祜,求阿玛了。”说罢砰砰叩头不已。
“哼,你活该!”大武艺见最疼爱的女儿也不听自己的话,顿时大怒道,“你与你那个该死的叔叔大门艺一样,都是我不听话!即是如此,那本王就将他赐死!”指了女官说道,“去,将那个孩子缢死!”
“不!”拉祜最终是怕了,去拉那女官。
“将她拉开!”
拉祜快要疯了,猛的又是挣脱,上前紧紧的抱住大武艺的脚大叫道,“女儿说,女儿说了!”
“说吧,阿玛答应你,如果他不是贱种,父王会留他一条命的。”这时的大武艺如一头狡猾的头狼。
拉祜慢慢的闭上了眼,轻轻的说道:“他的父亲是大唐秘书省校书郎李扬!”
“大唐!哈哈”大武艺大笑,渐渐的脸上狰狞了起来道,“好个大唐,你庇护那个贱种大门艺也就罢了,还不放过我的女儿,那我们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