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三日早,李扬带了由裴耀卿所派的一队唐军,于饶乐都督府出发朝滦河方向进发。一路之上无事,快马加鞭五六百里的路程终是在黄昏时分赶到,着骑下之马鼻息呼出的粗气,李扬顾不得心疼,又强行驱使十余里,来到滦河边。
见河上已无了冰凌,湍急的河水咆哮着朝南奔去,李扬住了马下来,鞠了一捧水想饮用,但入骨的寒气让他缩回了手,不由的望着河水有些发愣,这可如何能过的去。
这时身后有数马奔来,护卫的唐军齐齐端弩平视,见当头一骑为唐军打扮,队正忙出来问道:“来者何人?”
“河东薛嵩,幽州军陪戎副尉。”
“止步,待我禀了老爷再说。”
不等那队正说话,李扬忙道:“快放他们过来。”
薛嵩一行七人齐齐奔到近前下马,薛嵩拱手道:“李校书,卑职奉河东、河北道行军裴耀卿之命,特来随李校书公干。”
“知道了,你所率之人可是本伙?”
“是,都是卑职一伙之人。”薛嵩拿出符书递于李扬。
李扬了一眼,又给了那队正,开口说道:“邢队正,你率本队回去,这里就交与了薛校尉。”
邢队正了军符抱拳道:“李校书之安危本官就交于薛校尉了。李校书,我等回去复命,后会有期!”说罢喝了整队,打马原路返回。
“薛大哥,你怎么弄了这么多人,不是只带乌素达恒一人吗?”李扬见人已走远,瞧了自己面前站着的六个人道。
“呵呵,这些都是乌素达恒之亲随,都是甩不开的,所以一并就带了过来。乌素达恒,你过来,快些见过李校书。”
乌素达恒过来躬身施礼道:“见过安答,见过主子。”
李校虽是听不懂,但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便双手扶起道:“安答辛苦了。”
乌素达恒眼直直的了薛嵩,薛嵩笑着骂道:“说你辛苦。”
“呵呵”乌素达恒憨憨笑着。
“笑什么笑,快些将你的什么什么说给李安答听听。”
经薛嵩从中翻说,李扬知道这里面有什么海东青、什么野狼之类的名字。不由的张了嘴吃惊的问道:“难不成都是勇士转世?”
乌素达恒笑着回道:“都是些贱命之人,无不是起了这些俗名,又是早早的被驱出了部族,只能指天指地,随意认个东西当成了名字,如是安答不愿这般叫法,你可赐他们个名字,这也让他们脸上添了光彩。”
李扬点了点头道:“应是如此”如是借滦河之势为那五人取了唐朝大姓刘(流)姓,为了好分些,直接按顺序排了下去,分刘一至刘五。
这些人一听有了名字,顿时兴奋的发出如狼之吼,倒让李扬惊的退了二步,当是野性回归要吃了自己。
刘一至刘五过来嗑头谢了李扬,齐齐立于乌素达恒身后,眼光的兴奋之意未去,竟瞧李扬也多些了亲近。
李扬不管这些,只求快去了突厥解决了事情。瞧了这宽宽的滦河皱了眉头问薛嵩道:“薛大哥,这三月的天倒是草青莺飞好天气,可,你,这河宽水寒如何能过的去呀?”
薛嵩不语从地上取了一块石头朝河中扔去,扑通一声听似幽深,不由的也面露难色。
“主子,可是为渡河发愁?”乌素达恒过来小声的问道。
薛嵩点了点头说道:“此河怕是深能没顶,又没了船只,有些难过。”
“呵呵,这有何难。刘一,你去取了伐子过来。”乌素达恒笑着唤道。
李扬与薛嵩互了一眼,瞧了乌素达恒,又瞧了从马上拿了一卷皮的刘一,不解的摇了摇头。
等刘一将皮展开,鼓了腮帮子往里吹气时,李扬大悟道:“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