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扬起了身,忙下地去拜见,让二位公主一边一人拉住,强捺在炕上。见李扬睁了眼睛瞧了抓住胳膊的手,二位公主齐齐放了手,羞红了脸。
咸宜公主见薛嵩抬了头好奇的这边,一脚踢了过去骂道:“快些滚出去,让孙博士过来瞧瞧!”
薛嵩朝李扬嘿嘿笑了笑,起身兴高彩烈的跑了出去,还一边大叫道:“孙老倌,你一个人孤苦伶仃的也不嫌烦闷,快些进来给李校书瞧瞧。”
李扬朝二位公主拱手道:“真的不是薛大哥之错,是我自己贪杯而已。”
“你这个没良心的,也不瞧瞧自己的身子,就这般的作贱。真是气死我了,枉我与阿姊二人为你付出那么多的心血,你对得起吗?”眼着咸宜公主的眼就红了。
李扬大为头疼,往炕上扭了扭身子,拱手道:“公主言重了,扬自当记在心里。”
万安公主却是有些凄惨的笑了笑,拉了咸宜公主的手道:“妹妹,我们走吧!”
“走?阿姊!”咸宜公主睁大了眼睛仔细的了万安公主。
“嗯,走,我们回长安去!”万安公主点点头。
咸宜公主却是摇了摇头,挣脱了万安公主的手道:“阿姊,你能忘了这一切?我是忘不了,说我任性也好,放肆也罢,我不走,我要在这幽州等着。”
“唉!妹妹,有些就该放弃的,你我都明白!”轻轻的一声叹息让李扬的心好疼。
李扬低了头,将身子伏在炕上,不言也不动。
三人顿时都沉默了,只有烛火爆了一声,在这寂静的屋子里是那么的显然。
“李扬,你起来,我问你一句话!”咸宜公主开口道。
“公主请讲,臣当实话以对!”李扬心里好是沉重。
万安公主急阻道:“妹妹!”
“阿姊,我答应你回长安,但我不想就这样走掉!”咸宜公主摇着头道,又朝李扬痴痴的着,轻声的问道,“李扬,如是一女子,为了救人不顾自己的名节,与一男子做了不雅之事,你说说,这女子该怎么办!”
李扬顿时头脑有些涨痛,心里茫茫然,这话为何让自己如此的着紧,不知如何回答;“这,臣!”
“李扬,我们不论君臣,只是你我,请你告诉我,这女子该怎么办!”咸宜公主的脸惨白一片。
李扬一咬牙道:“恕罪失礼,如是那般,自是嫁了了事!”
“好好好,我再问你,那男子有妻有妾,可能不知有过此事,又当如何!”
李扬心里有些明悟,但那答案是自己万万不敢想的,即是如此豁了出去,因为那是不可能的事,这便是那一丝的生机。于是答道:“如是不嫌,可为妾室!”
“这是为什么,你与我说清楚!”咸宜公主精神松了下来,同样了一脸惨白的万安公主,轻轻的问道。
“恕臣失言。即是女人为救人不顾自己的名节与廉耻,去与男子做了不雅之事,可想而知那此女子下了多大的决心,又是摆除了多少的为难。一弱女子亦是如此,人心为肉的生,那男子不为禽兽,当报此恩情!”李扬脑子里空白一片,也不知自己说了什么。
“我明白了,李扬,你很好!”威宜公主脸上露了笑,转头对万安公主说道,“明日,我便随阿姊一同回长安!”
“嗯!”不知多时,万安公主已是泪流满脸。
“李扬,我们回长安了,你,你要好好记着你说过的话,莫要忘记了。如是食言,我就是化为历鬼也不会放了你!”咸宜公主瞧了李扬缓缓的说道。
“公主!”李扬不敢去二位公主的眼睛,心里好乱,也好烦,不知自己是对还是错。
“呆子,莫要人后叫我公主,经了此难,你日后便叫我咸直吧。我阿姊本名万安,你也记住了。”咸宜公主笑着打断李扬的话道。
“臣不敢!”李扬忙低头伏下身子。
“呵呵”一声银铃般的笑声渐渐的飘远,待李扬抬起头时,二位公主已不在眼前,只是随着风送走一股芳香,一声如怨如泣的歌声传过:“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摘自苏武《留别妻》”
李扬痴了,就连多时孙博士入了屋子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