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上前抢去茶杯,说道:“喝喝喝,别喝了!你的脸面?我的大郎差点没了还未找你算账,你倒是有理了。”
父亲跺脚说道:“怎么是我害了大郎,你莫要乱讲。”
“我乱讲!那好,我且问你。”母亲又是眼泪出来,用袖抹去。父亲见此心中也是烦躁,就递了块帕子过去,安慰道:“莫要哭了,都是知天命之人,还整日哭哭啼啼的。”
“要你管。别打岔。我还未说你呢?”母亲吸了下鼻子,说道,“如不是你答应了朵儿这孩子的事,能有这般惊险?”
“这有什么关系?真是莫名其妙。”父亲往后一靠。
母亲白了一眼父亲,说道:“怎么没有干系,如是将此事问过大郎,能弄成这般模样?”
“倒也有理,不过父母之命由不得他。”父亲还是坚持已见。
“好好好,你吃你的纲常去吧,如不是这涯下常年树叶堆集的松软,都快要一事二命了,还迂腐你的道义,要你的脸面。李长风,我跟你算是瞎了眼。”母亲渐渐眼睛又红了起来。
父亲见状,上前去拉母亲,被母亲甩开,自己擦手说道:“莫要大声,莫大声,叫孩子听去不好。”
母亲一屁股坐下,背身哭泣。
“娘子,这事算我的不是,可否?”父亲小心翼翼的陪在旁边说道,见母亲不理,又去扳母亲的肩头。见其不理,低着声又说:“好好好,以后凡事多与你商议可好?你莫要哭了。”
哄了好一阵子,母亲回过头,红着眼说道:“以后大郎的事你少管,该你管的自由你管,不该你说的你莫要插言!”
“依你,都依你。我也不是为了大郎么?”父亲说着也是有些哽咽。
“二郎——该放手时则放手,孩子大了,由着去吧。”母亲将头靠在父亲的身上,轻轻的说道。
“嗯!”父亲着李扬屋子的方向,点了点头。
屋中,李扬将朵儿拉在了床上,说道:“朵儿,我有负于你。但我此刻立誓,我将于小荷一般待你,不离不弃,永守白头!”
朵儿听后满心欢喜,反手抓住李扬的手,说道:“李郎,我知你心,你莫说了。我这一生一世只愿与你同在。”又着小荷说道,“阿姊,你日后要多多提醒妹妹做事。如有不对,骂也骂的,打也打的。”
小荷的心里很矛盾,嫁于李扬在她来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自小就青梅竹马,天注的姻缘。从五年前去了剑南起,这心里就满满的全是李扬的影子,再也放不下别人。一个多月前见了他的那种惊喜是自己有所准备的,早就盼着能与他再次相会。老天对自己不薄,不仅见着了他,还与他有了婚约。别人不知自己心里的事,但自己却是知道自己这辈子逃不掉了,一颗心早已系在了他的身上,这情丝斩也斩不断。可是听闻他家中又来了一位小娘,自己却是心里好痛,痛的默默的在被子哭泣,也恨着了他,本想退了亲事,可又想起他小时那讨厌的样子,这心却恨不下去,当母亲支持着要退了亲时,自己却用一女不待二夫婉转的劝说了。当又听到他伤着了,这心里好是着急,央求着父亲带着自己来探望,到他紧闭的双眼,自己的心却碎了,在他晕迷中说的那些话,却让自己心痛的让无法呼吸。自己爱极了他,为此第一次拧了父亲,说自己要照顾他,父亲一下子仿佛老了好多,虽然自己的眼光仍是那么的亲切,也带有一丝的赞许,但脸上的失落却是深深的印在了自己的心里。
着眼前的朵儿,自己开始是恨,为什么要来抢取我的扬哥哥,真想狠狠的在她的脸上打上几下,可是当着她对杨哥哥的爱时,心却软了,都是女子身,知道爱一个人是多么的不容易。这几日来,这叫朵儿的小娘一直敬着自己,从不抢着亲近扬哥哥,可是我知道她是爱极了扬哥哥,从她着的痴情眼神,从她喃喃对扬哥哥说的话,从她抢过自己不知所措手中的夜香桶时,自己就知道,可能要失去杨哥哥的一半心了。有哪个男儿不会被感动,就是自己也慢慢的接受了她,与她开始说着话,听她心里的话,陪她守着心爱的扬哥哥。
想到这里,小荷对着朵儿一笑,含羞的说道:“妹妹说哪里话了。你我同为姊妹,莫说这样话了。”
“谢阿姊!”朵儿却是哭了出来,扑在小荷的身上。
“哎——!”小荷心里一叹,轻轻的拍了拍朵儿单薄的后背,“真是个傻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