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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着不明所以的心思回转家中,就见堂下父亲面无表情的站在那边。李扬刚想上前问安,父亲一摆袍袖说了声:“你随我来”,进入了屋子里。
进了屋李扬便想找凳子坐下,父亲喝道:“站着听话。”
“哦”李扬一听话音不对,仔细偷父亲的脸色,还是一如既往不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但也不敢多说,站在门口处不动。
父亲在屋里走了几圈,抬头了李扬,这几日竟将往日里风流逍洒的孩儿弄的如此模样。心里不免一痛,便暗叹了一声,寻了中堂正中的凳子坐下,问道:“我儿,你杨家小娘如何?”
李扬心上一紧,连忙答道:“甚好,甚好”
“哼”父亲冷哼了一声:“我岂不知?要你多嘴!真是顽劣的性子!我且问你,好在哪里?”
“这,这。父亲说好那便是好,子听父言。”让父亲说了一句,不敢乱回,只得顺的说。
“这杨家小娘是好,我与你母如出一言。此女为父与你母一眼大,少时如同亲生,也知她的性子柔弱,秉性不错,且容貌是一等一,在这云中县里也是头等。只是”父亲停顿了一下,便将李扬急出汗来,到如此,父亲岂不知道这孩子已是入了摩障,父亲心里难过,但还是接着说,“自从你祖父仙去,家境不如以往。这杨家小娘随他父奔走多年,怕是养成别的脾性,如与她有姻缘,将来有个坎坷,如何是好。”
李扬见父亲说出如此话来,也是为自己着想,可一颗心早已随她而去,难以自拔,当下冲口而出:“父亲,我立言非小荷不娶,请父亲成全。”
“混账东西,敢直言为父。过后罚抄你母的金刚经十遍。”父亲脸上隐隐变了颜色。
李扬赶忙低头,只是坚持自己的内心所想:“父亲,孩儿不敢,不敢顶撞与你。但此事请父亲成全。”
到孩儿如此,不禁心下软和,话风一转,说道:“我知道了。谅你也没胆。”父亲用手指轻叩桌面,“你所说我与你母都知道,只是先将丑话放在前面而已。既然你如此坚持,我便明日让你母找刘婆子去杨文定那里走上一走,将此事定了下来。”
李扬大喜,差点蹦起来大喊,只是想到在父亲面前不敢放肆。强忍着内心的激动,跪在地上给父亲拜了一拜,说道:“谢父亲,谢父亲成全。”
父亲受了这一拜,有些心恨的骂道:“这个逆子,快加冠了,还是如此。真真叫人,哎,起来吧。”
“谢父亲”
“不过——”父亲的手指在桌止叩的愈紧,“婚约可是当真了,但那杨文定却有一条件。”
“请父亲明言”李扬可不管什么条件不条件的,只听得婚约当了真,心里就如吃了蜜一般。
“嗯——,你且听来,那杨文定确有推托悔婚之意,但为父舍了老脸才勉强应允下来,但与父亲三击掌约了一条件。你在加冠前靠自己出人投地,方可迎娶。如若不然,便让你死了这条心,让杨家小娘废了婚约另寻他人。你可听明白了。”说罢,紧闭双眼不再李扬。
李扬听罢自是呆立在地上,今年自己已是十八岁,还有不到年的时间,好狡猾的心机,好八面玲珑的人意。且自己身无长处,学业未进了童身,武功又不曾觅过高师,如何出人投地。难,难,难。李扬想的愁肠百转,这才想明白“殷桃好吃,可树难栽”这句话的含义,对着父亲施了一礼,失魂落魂的回自己的屋子。
父亲紧闭的双眼猛的睁开,从里面射出一道精光着李扬出了门。内屋的门帘一挑,母亲冲了出来想追上去,父亲一把抓住,对着母亲摇了摇头,轻叹了一声,像是对母亲说又像是对自己说:“让他去想,且他的造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