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三秋离开之后,司马道子和雷炎重新入门。
两人都没有说话,但不同的是,雷炎对发生了什么毫无兴趣,而司马道子目光中则都是问询之色。
李太后没打算把所有事情都说出来,但也没打算完全瞒着两个儿子,她的亲情似乎也都割舍了出去,就算对亲生儿子也显得很淡薄:“刚才来了个故人,给我带来了个消息。”
她目光向两个儿子的眼睛射去,以母子之亲,灵犀诀发动,严三秋所经历的、有关秦征近况的一些场景如闪电般掠过。
“啊!”司马道子惊道:“秦征!他的功力竟然恢复了!”
雷炎没有说话,但眼神中却按捺不住惊喜与兴奋。
“可是他不是中了风消云散吗?”司马道子诧异:“怎么还可能复原!”
“自然是因为在那之前,他的身体里已有了泰来真种。”李太后没再纠结于秦征身体里为什么会有泰来真种,但对这个意外完成突破的新一代绝顶高手,还是颇为忌惮:“我那故人功力衰退,所以哪怕面对面也摸不透秦征的深浅,但哀家从她那里得来的意象,侧观此子神态行事,他多半已经打破天人障壁,往后天下大事,又多一层变数了。”
说着,她又将陆叶儿姐妹的病情以及秦征与陆府近期的恩怨推念给双子。
这些消息在脑子里一过,雷炎眼中有如火烧。
司马道子却没注意到他兄弟的变化,笑道:“秦征是个敢怒踩天都峰的主,出了这种事情,这场婚礼别想太平了。母后,你那故人是来求你压制秦征么?”
“不是,”李太后说道:“此子既打破了天人障壁,哀家也未必能压得住他,再说,待会御花园盛宴,高手咸集,群贤毕至,如果真是动手,也不需要劳动到哀家。我那故人,只是希望我引龙脉帝气,以箕子冢逆向绝学,禁他心语,乱他化形。”
雷炎眉头大皱,不明所以,司马道子却是千伶百俐:“我明白了,听说陆宗念和沈胤跟秦征都有交情,这事要真摊开说个清楚,说不定就不用打了。不过母后啊,这人气运惊奇,每每出人意表,将来说不定会把我们的计划全盘打乱,要不就趁着这个机会,把他给了结了吧,免留后患。”
雷炎心头狂跳,李太后却沉吟不语。
“母后不忍?”司马道子说:“莫非顾念同门之义?”
“有何不忍!他未拜祖师,又算什么同门!就算是同门,为了宗门的千古大业,牺牲一两个弃子又有何妨!”李太后道:“不过三畏在他身上花的功夫不小,此子若真凋落在我们手上,回头……”她忽然又是一笑:“罢了,他若要兴师问罪就让他来好了,哀家也不怕这个没出息的弟弟!”
“要不就趁此机会,将他拿下炼化了,”司马道子说道:“打破天人障壁的大高手,可不易得啊。”
李太后瞄了他一眼:“你真当大宗师境界的人,是能任凭你搓圆揉扁的?此子功力大成未久,当有破绽可寻,压制他甚至重创他都是有可能的,但真到了危险万分时只求竭力脱身,就算金陵王气也未必困他得住。能否杀他,还要看特殊机缘。至于炼化,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便在这时,内侍到了外头启奏,说群宾已至,禀问太后凤驾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