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说的是早期的治世军,最早的治世军只有十二人,潘俊生曾经是其中一员。”安平之看着她,轻飘飘又扔下一句,“关慎也是。”
“关慎?”桑夏惊的跳了起来,砰的一声撞到马车顶,立刻又嗷的一声蹲下了身,就算痛得嘶嘶吸气,话头还是没停,“乐平镇那个关家?也遭灭门了的那个?”
看着这样的桑夏,安平之有上去给她揉揉的冲动,不能付诸行动,语气上却更为温和了,“就是那个关家。”
确定了这个,桑夏已经忘了疼了,抱着头的动作也忘了松开,脑子全懵了。
刚刚她才知道了潘家和娘也有渊源,现在立刻又知道关潘两家同属一个组织,那与他们有关联的娘难不成也是出自治世军?
只是这么一联想桑夏眼前就一阵阵发黑,那可是治世军,苍云国能立国靠的就是治世军!那是苍云国的基石!娘再厉害也不可能和治世军扯上关系吧?!
只是为什么她这么没底气呢?
不,等等,不止如此!
天底下这么多人可以死,怎么偏偏死的就是那十二个人里的其中两个?会不会,还有第三个第四个?
如果娘也是其中一个,那也就是说娘有危险?
桑夏用力敲了一下脑袋刚才撞到的地方,疼痛让思路更清晰。
要知道娘有没有危险很简单,只要确定关慎留下的那张纸条里所指的四妹是不是娘就可以了!
对,她必须回去!
“安公子,不知你在城外有没有安排?”
安平之挑眉,“桑姑娘所言的安排是指哪一方面?”
桑夏此时眼里的光芒有些灼人,“我便挑明了说,我有急事需得回家一趟,可出城得匆忙,我总不能靠两条腿走回去,若是公子有安排,请借我一匹快马,桑夏感激不尽。”
“这事好说,不过桑姑娘是不是忘了还有问题没有回答在下?”
桑夏气息一窒,也觉出自己有点不厚道,人家在外面拼死拼活挡住了所有攻击,给她一刻钟时间寻找线索,她找到了却连提都没提起一句,是有点那什么。
“咳,是我过份了。”说着话,桑夏从怀里拿出一样东西递过去。
安平之坐正了身体双手接过来,“从哪找出来的?”
“暗格。”桑夏看着那方参差不齐的布巾有些愣神,不懂内情的人怎么会想到那门槛下边竟然有暗格。
可她知道,因为她家也有,她不过是抱着万一的可能去摸索的,怎会知道竟然真有。
就因为这,她才肯定潘家和娘有关联。
“病叛许梁。”安平之轻念出声,一时间却也不知是何意。
“病叛会不会是指有生病之人叛变了?”桑夏猜测道,“许梁是名还是姓氏?”
将东西还给她,看她小心翼翼的收起来后道:“据我所知潘俊生是个才智非常出色之人,他在那样的情况下还留下这四个字定然非常之重要,不能轻易下结论,桑姑娘可有想过,想要找更多的线索需得去京城,潘俊生只是临时回来了祖宅,这几十年,他一直生活在京城。”
桑夏当然想过,可自从心里生出那个猜测后,于她来说什么事都可以丢一边去了。
“不瞒安公子,我之前确实有这个打算,不过现在,我必须先回家一趟再决定其他事,还请安公子借快马与我。”
“不难。”
马车停了下来,桑夏竖起耳朵听外面的动静,也不知马夫手里拿着怎样的手令,守城士兵竟然连查都没查就打开城门放马车出城了。
出城后马车明显加快了速度,大概一刻钟左右才再次停下。
安平之率先下去,“到了。”
这是一处民宅,外面已有数人在等候,向安平之见礼时态度恭敬之极。
桑夏不由得多看了一眼,这时候她心里才泛出疑问,这个男人……究竟是何来历?
一分神,也不知安平之说了什么,一人离开片刻,再出现时一手拿着一个油纸包,另一手牵着一匹高头大马。
“随便准备了一点吃的,桑姑娘在路上可以垫垫,知道桑姑娘心急,我便不废话了,期待他日再见。”
桑夏顿时感动得不行,他们不过是萍水相逢之人,这人待她却始终一腔热忱,是可交之人!
“不知安公子可能告知去处,今日之承情,他日定加倍归还。”
安平之笑了笑,转身进屋,“姑娘不用担忧东西无处归还,我们……定有再见之日,在那之前,请姑娘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