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几息后一道身影出现在墙头,注视着桑夏离去的方向半晌却没有跟上去,而是往另一个方向离开。
在他身后,就如同他双脚未曾沾地一般,湿漉漉的地上没有留下半点痕迹。
回到客栈,桑夏喝了几口冷掉的茶水,将怀里的东西一股脑拿了出来。
红绳和稻穗仔细包起来收好,那些信她也没有打开来看,不是不好奇,实际上她好奇得不得了,可有些事情,她并不希望通过这种方式知道。
不过这张纸条,她还是可以看一看的。
抱着知晓秘密的兴奋,桑夏将折得不甚匀称的纸张打开,上面只得寥寥数句,字迹潦草。
“四妹,你便是顾全大局忍气吞声,换来的也不过如此,多年后他依然不打算放过你,幼子托付与你,珍重。”
四妹?!桑夏心猛的一沉,娘的事她知道得不多,可娘有三个异性兄长却是听说过的,再想到娘在知道关家出事时难得一见的失态,由不得她不将之联系起来。
记得有一回她莽莽撞撞去找娘,娘正在看信,她虽只瞟了一眼,正好看到开头的称呼就是四妹,那字迹……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仔细想来和这字条竟是有些像,只是这字更显得潦草些。
要是真如她所想,这个她该称之为伯伯的男人果然一开始就猜到关家有可能面临这个劫难,并且早早将幼子瞒下送走。
只是……他为何不早做准备为全家谋得一条生路?
以有心算有心,对方就真的强到让他无丝毫反抗之力?
就算关家没有,她家有啊!以娘对关家的着紧,若是知道了怎么可能会让事情发展至此!
桑夏低头,盯着那一句‘多年后他依然不打算放过你’移不开视线,这话里的意思是曾经就有人对娘亲不利,现在依然咬住不放?
只要想到这个可能,桑夏就心头火起。
她的娘亲是天底下最好的娘亲,谁都及不上,哪怕她从来不会轻声细语的和自己说话,也不会像其他夫人一样打扮女儿,带她参加各种夫人小姐的茶会,甚至连笑容都很少,可那就是她独一无二的娘亲。
她会在自己练武受伤时给她上药,累极时帮她推拿放松,生病时彻夜守候。
从她有记忆以来,她说的每一句话都会得到回应,每一个疑问都会得到解答,每一个想法都会督促她去实现,成功了摸摸她的头,失败了亲手给她做一顿饭,引导她总结失败的原因,那个时候是娘说话最多的时候,为了多听娘说话,她甚至会故意失败,娘哪会不知道她的那些伎俩,可她从不揭穿。
娘对她自己要求高,有些规矩更是坚持得十年如一日,而这些娘从不曾强行加诸到她身上,任由她随着性子长大,学她愿意学的,做她愿意做的,从不曾以娘亲的身份横加干涉。
可是现在竟然得知有人想对娘不利!
真是不知死活!
就算拼上她的性命,那人也休想如愿,她桑家可不是关家这般好欺!
将纸条折好收进怀里,桑夏来到窗前推开窗户,天边已经泛白。
凉风夹着细雨扑面而来,让她不由得打了个激灵,本就半湿的衣裳被风一吹更添冷意,心里的火气也下去了些。
不告而别离家数日,该回了,娘虽从不将担忧之言挂在嘴上,担心又岂会少。
且这关家之事她也得尽快告诉娘知道,关家,怕是因娘受了牵连。
ps:才开这文的时候就有好几个作者警告我慎重,说这样的类型特别不好写,我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我没想到会这么不好写,这章从昨天写到今天,三千字修得只剩一千七,又补了几百才传上来,已经尽量用简练的语言表达了,只是功力好像有点不够,我继续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