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人刚刚入席,尚未说话,便有一个家人冲忙的跑进来,喊道:“禀大人!杨丞相之子,杨暄杨公子到!”
“什么?快快有请!”朱道羽一下站了起来,向门口行去!
室内众人也是面有惊容,急忙跟着拥了过去。
话音未落,只听见门口一个嘶哑的声音喊道:“道羽兄,家父听闻伯母五十大寿,特地命杨暄前来送贺礼来了...”从门口行进来一个衣着华贵之极的年轻人人,身材消瘦,面色惨白,一见便是酒色过度所致。
他身后跟着的一小厮高声喊道:“朱夫人大寿,丞相送,东海珍珠五十,黄金百两,骏马十匹。”
“好大的手笔!”厅内诸人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这百两黄金且不说,光是那东海珍珠,却是极为难寻了,一颗便是价值纹银百两。
“安将军?为何这杨国忠会送如此大礼与朱夫人?”魏五疑惑不解的问道。
“哼,自然是得到了消息,我遣使前来了。”安禄山冷冷地哼了一声。
这鄂州,乃是江南西道重镇,下治江夏、武昌每年税银不知凡几,且是重要通商口岸,号称“九省通衢”,正因为如此那杨国忠、安禄山方才会如此重视。
“爹爹特意手书寿联一副,以贺夫人大喜!”这杨暄拍了拍手掌,身后便行出一个小厮,双手奉上。
朱道羽连忙接过,面朝诸人将两张楹联展开,上面字体嚣张跋扈,气势汹涌的书着:数百岁之桑弧过去五十再来五十,问大年于海屋春华八千秋实八千。
诸人齐俯首赞道:“好联,丞相才高八斗,寿星好福气!”
这妇人却是微微一点头,唤来两个家人将这寿联收下,张口向杨暄问道:“不知丞相还有什么话告与老妇?”
杨暄摇了摇头,咳嗽了两声道:“爹爹并没有多言,只是吩咐我将寿礼、寿联送至既归。切勿务多耽搁。”
“嗯,那老妇便不多做挽留,杨公子请回吧!”朱夫人点了点头,也不客气,竟然直接下了送客令,却是一脸的幽怨之色。
杨暄行了一礼,带着一众跟班走了出去。
“孩儿住娘亲健康长寿,福禄长流!”朱道羽跪于朱夫人面前,恭恭敬敬地贺道。
诸多宾客一一揖手起身道贺,魏五三人因为坐在角落,轮到魏五这一桌时诸多宾客却都已道贺完,自然而然的望向安将军遣来的使者,孙卓衣大大咧咧地站起身来,努力地咧着嘴角笑了笑,对着朱夫人遥遥一揖道:“我家大人恭祝夫人福寿双全!”
魏五被孙卓衣似笑非笑的模样逗得想笑之际,却突然感觉一道目光犹如刀割一般刺在自己身上,抬头看去,正是那阎文厚眼神犀利的瞪着自己。左右已经被他发现了,老子还能怕你不成?有大叛贼给我撑腰呢!魏五眉头一皱,瞅了阎文厚一眼,又遥遥地朝后者比了比中指。
朱夫人含笑等孙卓衣落座,缓缓开口道:“今曰是老身五十寿辰,却也是小女婉儿十八岁生辰,老身便自作主张,为她在此挑选一名年轻俊杰...”
“娘!”一个又羞又惊,焦急的声音从楼上传来。
“咚咚咚...”随着飞快的下楼声响起,只见一个少女俏生生地站在楼梯上,一袭鹅黄色的长群,发上别着一枚青玉钗,姿容如玉雪,美眸顾盼间便华彩流溢,愈致其妍。此刻这少女见自己陡然称为诸人瞩目的焦点,忍不住脸上一红,跺了跺脚,确实不知是上楼,还是下来了。
魏五只看得痴了,这女子或许不如清儿和慕馨那等国色天香,却更加亲切动人,让人一见便忍不住想上前亲昵一番。
安禄山推了推痴痴然的魏五,小声问道:“这女子相貌如何?”
“美呆了!”魏五头也不回的答复了安禄山这愚蠢的问题。
“哼,当今皇帝**佳丽三千许,能与之相比的没有十人也不下五人,这便是拥有权势的...”安禄山看着嘴角黏涎直流的魏五,循循善诱道。
话未说完,朱夫人看着正在楼梯上尴尬的女儿,轻咳两声道:“婉儿,下来吧,坐娘亲身边!”
朱婉儿脸色通红的坐在了朱夫人身边,低着头小声道:“娘...婉儿说过,寻夫君要找文能治国,武能安邦,精通奇门杂学的...”
朱夫人面色一青,冷声训斥道:“文能治国,武能安邦,我不反对,但奇门杂学那些是市井小民方才研习的东西。况且今曰在坐的,皆是我们鄂州士绅、望族之后,更有不少江南道各地年轻俊才,与你正是门当户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