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臣刚才在半路遇到主公派出去的士兵,现在什么情况你来说吧!”沐鹄简短的解释道。
伍子胥立刻将目光转移到那士兵眼中,士兵登时有些紧张,略微有些结巴的说道:“相国,小人刚才在半路遇到一个渔夫,渔夫说在这里三十里外有一支汉军驻扎着!六七百人的,而且都不是坐兵车,而是骑着马的!”
伍子胥立刻心头一震,脸上露出些许惊恐之色,我们笑立刻明白过来了!不是沙尘暴,是汉军的骑兵!伍子胥冲沐鹄咆哮道:“快!快去给大王传令!小心背后!汉军的骑兵来袭!”
现在伍子胥知道那道尘土是什么来的了,不过这却是显得有些晚了。虽然在骑兵来到之前,夫差已经接到消息,甚至在之前夫差已经提高警惕。但他完全想不到,危险却是来自他认为最没有危险的背后。
等夫差下令后方士兵结阵防守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步兵只能够散乱是排了一个纵深不过三人厚的防线。而且这些士兵有少部分人还没有长兵器。大概因为催促,这个战阵还参差不齐,有的地方凸,有的地方凹,有的地方士兵多一点,有的地方士兵少一点。
“冲!”对于这样的防线,莽高不屑一顾。就让你们用鲜血来到来到让见识见识骑军的厉害吧!
“冲!!!”骑军仰天怒吼道,无畏的发起进攻。
骑兵在奔跑中慢慢排成一个锥形,锋利的骑矛慢慢平放。虽然在颠簸的马背上,骑矛不断晃动,但骑兵们却绽放出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的战斗力。
虽然骑矛晃动,但当发起攻击的时候,锋利的长矛却仿佛在平地突刺一般,准确的扎入吴军士兵的胸膛、喉咙,鲜血和爆裂的骑矛木屑在空中绽放。
骑兵毫不犹豫抛了骑矛,拔出挂在马鞍上的战斧或者大刀,无畏的撞入敌人当中,即使遇到长矛林,骑兵依旧无畏的撞入。扎在战马身上的三四支长矛立刻断裂,将吴军士兵撞得七零八落。骑兵立刻被抛上高空,但骑兵眼睛中充满平静。
在骑兵用生命付出了破开防线的代价后,他背后的同袍,立刻将防线冲开。
骑兵的进攻只是用一个字来到形容就足够了——冲!!!
“大王!大事不好了!汉蛮子已经冲破了第二道防线了!现在距离这里不过是八十步左右的距离!”一名满脸血污的士兵慌慌张张道。
“慌张什么!寡人在这里,都不怕!”夫差强自镇定,故作不屑道。
夫差这头话音刚落,又是一面满脸血污的士兵来到,惊慌失措道:“大王!大事不好了,第三到防线已经被汉蛮子冲破了!汉蛮子距离这里不过的是五十步而已!”
还不等夫差说话,又是一名满脸血污的士兵来到,道:“大王,李将军让我告诉大王,第四道防线已经支持不足了,请大王做好决定!”
纵使夫差城府再身,此刻闻言,也不由自主的脸色微微一变。此次夫差他下令一边战斗一边布下防线,一共布下了四道,加上他自己身边的士兵,一共五道。也就是说,下一刻夫差就要直面吴军士兵。
“请大王突围!臣在这里为大王断后!”中大夫宁庸一脸决然的说道。
夫差本来有些犹豫的,但听到宁庸这样说,不由激起他心中的豪气了,自己难道连一名臣子都不如吗?夫差一挥金光闪闪的夫差矛,大吼道:“寡人难道是如此贪生怕死吗?寡人与诸君同生共死!”
“大王!”所有吴军士兵都被夫差的豪气所感染。
一名士兵一拉身上皮甲,露出古铜色的上身,大吼道:“与大王同生共死是我的荣幸,一会儿大王请看小人杀敌!”
“好!真勇士!你杀一敌,寡人亲自为你斟酒一樽!”夫差豪气大发,一拉衣甲,露出小半个古铜色的结实胸膛。
附近的士兵都人人脱落了皮甲,叫嚣道:“大王!还有我们呢!”
“都一同!只要你们杀一敌,寡人就亲自为你们斟酒一樽!如果寡人死了,就得你们自己来了!”夫差哈哈大笑道。特别是说道后面,说不出的爽快,仿佛死亡在他眼中,就仿佛喝一杯酒那么简单。
“吾等自当和大王一同死战!”不知道那名士兵喊道,立刻得到所有人的响应。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人飞奔而来,对夫差禀报道:“大王,大事不好了,左军被击溃!现在溃兵正冲击中军!”
“他来便让他来!”夫差此刻已经真的将生死置之度外。
宁庸眼中闪过一抹决然,如果左军还没有被击溃,也许这战争还有挽救的机会。不过现在显然已经事不可为了,宁庸缓缓他走到夫差身边。夫差疑惑的侧头看着宁庸,仿佛在问怎么了?
宁庸低声道:“主上,抱歉了!”
“什么?”夫差还没有回过神来,本能的问道,什字刚刚出口,就感觉后脑一痛,么字吐出口,人已经两眼一黑,晕倒了!宁庸早有准备,借助准备倒地的夫差。
附近的吴军不由一乱,刚才率先脱衣表示死战的低吼道:“宁庸,你想干什么!”
宁庸也不在意对方直呼自己的姓名,将夫差交给自己的亲兵,这才转过身来,沉声说道:“现在的局面已经不可挽回了,我们都可以死!但大王不能够死,吴国只有一个大王!但吴国却有千千万万个大夫、勇士!现在我将大王交给你,你务必要将大王突围出去!知道吗?”
那士兵闻言,这才明白过来,自己是误会了宁庸。他立刻挺起胸膛,低吼道:“老子死也不怕!大夫放心吧!我刚才误会大夫,请大夫不要计较!”
宁庸摇摇头。
那士兵怔了怔,有些恼意的说道:“莫非大夫不肯原谅我刚才的失言吗?”
宁庸说道:“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你刚才的话,你死了,我不在意,我要的是大王可以安全突围出去!那知道吗?”
虽然这话过分,但士兵却满脸坚定,用几乎发誓般的语气说道:“请大夫放心!无论如何,我也会将大王带出去的!”
宁庸闻言,这才点点头,让自己的亲兵和这名老兵,二十多人护送着夫差离开。等安排好夫差离开的事情后,宁庸扫视着附近的士兵,低吼道:“你们怕吗?”
“不怕!”士兵立刻咆哮道,宁庸可以从他们的脸上、眼神中发现,他们不是口头上的不怕,而是真的不怕。
“好!”宁庸满意的说道:“你们都是大吴国的勇士!为大吴国战斗吧!让汉蛮子知道,我们虽然败!但你得要有付出被我们狠狠咬一口的准备!我们是击败了楚国的大吴国!”
“必胜!必胜!”士兵雄赳赳的咆哮道。
宁庸抬起头,已经见到刚刚冲破第四道防线的汉军骑兵,骑兵身上沾满血污,血人血马,人马还没有到,刺鼻的血腥味已经涌面而来了。但宁庸并不害怕,反而大吼道:“杀!”
宁庸亲自率领着吴军士兵向骑兵发起决死冲锋,双方无畏的撞在一起,发出战意高昂的怒吼。
莽高想不到到了这个时候,吴军居然还有斗志,不过他并不畏惧,因为他们是汉军!他们是汉军最精锐的部队!他们是主上手中最锋利的剑!
“杀!”莽高两目放射出猛虎噬人般的目光,率领着三百汉军骑兵将宁庸麾下的吴军步兵撞散,虽然吴军士兵很勇敢,在同等数量下,但面对骑兵,没有装备上火器或者蹶张弩的步兵,他们的勇敢却是改变不了劣势的。
到了此时,宁庸依旧勇敢,那几百吴军士兵也很勇敢,转身就再次和骑军撞在一起。但战争仅仅凭借少数人的勇敢,是改变不了结果的。吴军中军最后还是被莽高率领骑兵穿透,不过吴军中军的夫差的旗帜却没有落在杨子璐手中,宁庸早就准备好柴草,身负重伤的他带着旗帜,投入火焰中。
而吴军则是被汉军仿佛赶鸭子一样赶到河边,已经失去了斗志的吴军溃兵,对于身边的同袍却是那么的冷漠和“勇敢”,为了快点走,吴军部分溃兵甚至不惜拿起武器,将拦截在前面的吴军溃兵斩翻在地上。
不少吴军水兵都被这个场面吓住了,部分吴军水兵顾不上上峰的命令了,撑船离开。很快,他们就为自己这个决定而心敢欣慰。
只见吴军溃兵到了岸边,他们立刻争先恐后的爬上船,船上的人还没有够,但已经失去了斗志的吴军士兵顾不上那么多了,拿起武器,两目凶光闪烁的威胁着水兵立刻撑船离开。
有的水兵不愿意,立刻一剑斩翻在地上,但就是这样一耽搁,其他溃兵已经来了,将运兵船挤得满满的,但这个时候还有人挤过来。水兵顾不上其他了,立刻撑船离开。
但吴军溃兵自然不愿意了,他们都生活在山明水秀的江南,很多人都会游泳。而运兵船一来人多,二来刚刚起航,速度都不快。不少士兵都游泳,一手捉住船舷,希望可以爬上运兵船。
不过这个时候船上的吴军士兵却是恶向胆边生,为了逃命,他们拿出武器将捉住船舷的手指一剑剁了下来,将附近的江水都染成淡红色的。
不过你敢剁我手指,我也有反击,有的士兵也恶向胆边生,被剁了一只手的手指,立刻忍痛,一手捉住船舷,猛然往水里一拉。
船上本来就超载,此刻附近因为溃兵想上船的缘故而摇摇晃晃,这一拉,立刻将运兵船拉翻了,运兵船在江上翻了个身,船上的吴军士兵无一幸免。
人姓的险恶,此刻却是展露得让人那么的心寒。
没有上到船的吴军士兵,慌张得来都顾不上其他了,居然想横渡浙江。赶到来的汉军立刻将江中的吴军士兵射杀,一时间浙江水面上血流成河,陵固这一段浙江河段染成血红的。
此战中吴军的死尸,据说一个月后,在下流都有人看到,可见吴军死伤之惨重。
幸好这次杨子璐并没有准备赶尽杀绝,而是允许士兵招降,否则吴军这次渡江的士兵,恐怕就要死绝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