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庸见状,立刻加把火说道:“大夫,虽然动了那笔钱,会让柘稽大夫在出使汉蛮子的时候很被动。但这何尝不是我们的一次决心呢?如果有这二十万钱在,那么大夫和我都难免会心存侥幸,我们败了还可以和汉蛮子何谈,难道不是这样吗?”
文种闻言,沉默了半响,缓缓的点了一下头颅。
舌庸精神一振,他知道自己说动文种了,舌庸趁热打铁道:“大夫,我舌庸在这里给你发誓,动了这笔钱后。明天的沙场上,我舌庸只会身披白袍而战!”
白袍是越国人最为喜爱的一种颜色,不过在战场上,则是不同。因为白代表秋天,秋天固然象征丰收,但同样也象征着万物凋零的意思。舌庸这话等同于三国演义中的庞德抬着棺材上战场,也表示舌庸将会在战场上死战,回来的舌庸,要么只会被人盖上白色战袍,抬着回来。要么就是站得笔直的高举双手,胜利而归!
文种一咬牙,斩钉截铁的说道:“好!既然舌将军不惜命,我文种又何惜这区区二十万钱呢!请舌将军放心,我这就派人去取钱,四更天之前一定会将二十万钱交到舌将军手上!”
舌庸闻言,两眼一亮,兴奋道:“好,有大夫这一句话,舌庸何惧身披白袍呢!明天与汉蛮子一战,舌庸纵使不胜,也叫汉蛮子血流成河,只能够止步于会稽城!”
文种闻言,用力的一点头,什么话也没有说,这个时候显然是无声胜有声。
…………四更天刚过去没有多长时间,吃过早饭的越军士兵都被召集在营盘内的空地上,宽阔的空地上此时插满火把,虽然没有将空地照的如同白昼,但正常视物却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让越军士兵奇怪的是,空地上还摆放着二十个大箱子,每一个箱子还有两名披挂齐全的精锐甲兵守候。这让越军士兵越发,空地上集结的越军士兵都忍不住窃窃私语,或猜测,或向一旁的同袍打探消息,或在仔细倾听别人的猜测。
没有过多长时间,一阵兵车奔跑带起的闷雷声响起,士兵们也顾不上这箱子里面到底是什么了,他们都排列整齐,一百零八乘兵车驶到空地上,整齐的排列成两行,车轮上的滚刀在闪烁不定的火光照耀下,时而隐藏在黑暗中,时而猛然绽放出让人惊心的寒芒,显得格外狰狞。士兵们按照一乘兵车二十五名步兵的编制排列整齐。
很快,一乘兵车走来,从兵车上走下一名虎背熊腰的大将,来者不是别人,正是舌庸。身上披挂着一件白色的战袍,在火把的照耀下,显得格外耀眼。虽然睡了不过短短两个时辰,但舌庸的精神并不差,反而很充足,一双虎目射出仿佛剑芒一般的眼神。
舌庸并没有着急走上临时搭建的高台,他而是缓缓的转动着头颅,扫视了手下士兵一番,见他们精神都不错,舌庸满意的一点头,这才走上高台。
站在高台上的舌庸此时显得格外高大,舌庸右手扶着剑柄,左手微微依在大腿上。舌庸说了一个并不新鲜的开场白:“汉蛮子来了!”
越军士兵没有动,他们定定的看着舌庸,想知道舌庸的下文是什么。
“但你们不知道的是,他们是来给我们送钱的!”舌庸大吼道。
越军战阵不由一阵搔动,送钱?开什么国际玩笑啊?汉蛮子居然说是给我们送钱来的?所有越军士兵都愣住了,他们都怀疑,到底是他们的耳朵有问题,还是上面的舌庸将军没有睡醒啊?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来。
对于下面的搔乱,舌庸浑然不以为意,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当中,舌庸接着说道:“你们没有听错,越国的勇士们!汉蛮子是给我们送钱来的!”
说到这里,舌庸猛然一声大喝:“打开!”
下面守住大箱子的越军精锐甲兵立刻打开之前让所有人都好奇不已的大箱子。只见大箱子里面放满戈币,数之不清。越军士兵敢发誓,他们一生人都没有见过这么多戈币!都不知道多少了!但起码每一个箱子都是他们全家人卖了都没有那么多钱!
“你们看到了吗?这些戈币都是你们的,不过就看你们有没有能力拿了!”舌庸充满煽动姓的声音响起。
“怎么拿?”一名越国士兵鼓起勇气问道。
“好!”舌庸赞道:“问得好!拿汉蛮子的人头换!而且,从现在开始,每人二十枚戈币!如果你们想要更多!那么就拿汉蛮子的人头换,一名汉蛮子的人头一百钱!一家人免税一年!汉蛮子什长的人头二百钱!队正的人头五百钱!校尉的人头一千钱!千人将的人头二千五百钱!如果有人拿到杨子璐的人头!那么你得到的不是金钱了!而是二百户的封邑!无论你是什么人,都可以成为越国的中大夫!如果是越国的中大夫,则晋升成为越国的上大夫!”
二十钱啊!如果是平常年间,这都几乎顶得上一名普通工人一个月的工资了!所有士兵的心都热乎乎的。
中大夫啊!二百户的封邑啊!这都什么啊!所有的越军将领都感觉杨子璐的人头不是人头,而是会走动的官位还有丰厚的赏赐啊!
而中大夫眼中,杨子璐的头颅变得更加让人炙热,这已经不是什么人头了!而是赤裸裸的上大夫官位了。二百户的封邑在他们眼中都没有上大夫的官位那么重要。要知道上大夫,越国一共才五个这样的职位而已!只要登上的上大夫之位,等于无论你是什么家族,只要你不死,你的家族就可以跻身于越国一流家族之列!
这已经不是简简单单的财富可以权衡了,这可是惠及子孙的事情啊!这事情别说叫他们去拼命了,就算叫他们去卖股眼恐怕也有不少人愿意去做!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