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延元整个人现在有点傻乎乎的了,原来孙承宗打的是这个主意,这个主意,比他那个用粮食换人头的主意更损啊!你还十枚手榴弹杀一个人,十枚手榴弹飞下来是什么样子,你以为我没见过啊!刘延元又想起了当时的那种场面,又要呕了。
“启禀陛下,臣以为,此策大善,要说朝鲜人的战斗力和东虏确实不在一个档次之上,即便是我朝精锐,也不过和东虏战个平手,但是要说站在城头上点了手榴弹往下抛,这个真的是妇孺皆可,不费力就可杀死东虏精锐,如此,朝鲜要防御东虏,则真的简单许多啊!如果东虏再去朝鲜,要进攻汉城,则每座城池都逐步的攻下来,东虏到汉城的时候,怕死伤已经惨重了,汉城城墙较一般城池,又高大许多,在汉城利用手榴弹进一步消耗东虏,怕这东虏,急切间想攻下汉城,是不可能的啊!搞不好伤亡过重,东虏自己就得退走啊!”袁崇焕也是惊讶于孙承宗的这个主意,佩服孙承宗的头脑,开口为这个计策叫好了,这个计策,实在是太妙了,自己曰后在辽东,也是准备以手榴弹协助守城的,所以,对这个利用手榴弹防守的事,十分的上心,准备曰后找个时间,多向皇帝要点手榴弹。
这回,众人可都是站在孙承宗这边了,这个计划如果真要按照孙承宗说的办,卖手榴弹给朝鲜,然后教会朝鲜人使用,东虏想要便宜的攻下朝鲜,怕真的不是那样容易!这东虏在朝鲜损失一多,明朝笑都来不及。
刘延元准备还挑点刺,他不是不服气孙承宗,不管如何,孙承宗这个主意确实不错,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刘延元觉得,自己既然已经是这个挑刺的人,那就再挑一点刺吧。
“刘某以为,孙大人可能高估了朝鲜人的抵抗能力,一旦东虏被手榴弹炸得恼怒成羞,以屠城相威胁,怕朝鲜人坚持不了多久,就会相继投降,还有,听说,朝鲜的城墙,相当的矮,也就汉城稍微高一些,有些城墙,甚至徒手可上。”刘延元又挑了一根刺。
众人又觉得刘延元说得有道理了,根据不少上个朝鲜战场的老军说道,那朝鲜人确实是个软骨头,那城墙,确实没法和大明朝的比,又纷纷把目光对准了孙承宗。
孙承宗想了想,道:“此事,孙某也想过,孙某以为,这东虏从老巢到朝鲜,这路途遥远,可派兵沿途搔扰粮道,也可派精锐袭击东虏的后路,我朝有海船,可以在朝鲜沿岸任意一处地方登录,东虏攻击汉城南下,沿途,必定会派兵保护退路,保护运粮线路,所以,我朝的精锐,可乘东虏南下之时,不断的搔扰东虏的后路,粮道,如果东虏派小股来救,则可吃掉,如果东虏派大股人马来救,我朝则退走,我朝有海船之利,可随时撤退到海上,东虏无船,只能干瞪眼,如果敢靠近海岸,则船舰火炮轰之……,待东虏离去,我朝又复上岸,继续搔扰他的后路,粮道……”孙承宗把自己的游击战给说了出来。
众人这回可是真的惊呆了!堂堂的帝师孙承宗也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这还是孙承宗吗?
刘延元无语了,这孙承宗也学会耍赖皮了,想了想,忿忿的笑道:“呵呵,孙大人,你身为帝师,怎么学这种泼皮无赖的战法?这种战法,好似毛文龙毛大人常用,孙大人什么时候沦落到和毛文龙一个德行去了?呵呵,这可不是孙大人的所作所为啊!”
孙承宗一脸无所谓的道:“这又如何?只要能打赢,减少我朝将士的死伤,只要能把东虏拖在朝鲜,孙某就满足了,纵使这战法下三滥又如何?难道你愿意东虏入关叩阕?”
刘延元被孙承宗一句话给憋得满脸通红,明朝是天子守边,一入边墙就是京畿,就是京师,一旦敌人打倒京师,那就是天下震动,这后果……,刘延元这场擂台,是彻底的输了。
面对孙承宗的无所谓,众人也都无话可说,既然连孙承宗本人都无所谓,我们外人还瞎艹什么心?满桂和赵率教更是对孙承宗充满了感激之情,向来他们这些武人,就低人一等,如今有人高看一眼,自然是感激不已。
刘延元如今是彻底的无话可说了,用这种下三滥的招数外加手榴弹砸东虏,这东虏在朝鲜不死也脱层皮,即便大明朝今年在朝鲜战场上输了,明年继续,就够东虏喝一壶的,刘延元也感慨,如今这好人,也开始学坏了啊!原本多好的一个孙承宗,如今办事,都学起那个毛文龙了,那毛文龙是个什么德行?
杨改革一个人站在一边,看着孙承宗和众人讨论朝鲜战略,觉得有意思,见众人好像商量出一个结果来,笑着道:“呵呵,诸位爱卿,以为如何?”
“启禀陛下,臣无话可说。”刘延元第一个站出来,他真的无话可说了,这件事,在他看来,虽然做得不够光明磊落,不过,他也没法批评孙承宗,真的要是东虏入关叩阕,他这个兵部尚书,第一个倒霉。
“启禀陛下,臣以为,此策大善,臣也从中有所启发,臣以为,朝鲜战场牵制东虏,东虏必定分心,东虏西进的步伐,必定减缓,倒是大好事一件。”袁崇焕可是特推崇这种件事,这件事的直接后果,就是他锦宁防线的压力大减。
“启禀陛下,臣以为,这个办法十分的好,如果不是陛下让臣去清理蒙古人,臣都想去干这件事……”满桂一脸的羡慕,这种调戏东虏的打法,满桂觉得一定很有意思,还可以试试那种跨海而击的感觉,满桂从来没想到过,原来作战,还可以这样,对这种陌生的战法,十分的好奇。
“呵呵,这件事,你就不要想了,还是把你的清理蒙古的事先做好吧。”杨改革笑着拒绝了满桂,这种事,其实只是小事,重要程度远远比不上清理蒙古,组织皇协军重要。
“启禀陛下,臣以为,此策乃是拖延东虏西进时间的上上策,也是消磨东虏实力的不二选择。”赵率教那是实话实说了,这种事,他喜欢,因为他们当兵的,都喜欢干这种自身伤亡少,敌人死伤重的事。
杨改革很满意,又看了看孙承宗。
孙承宗道:“启禀陛下,臣以为,此策执行之时,还应该注意,让东虏欲罢不能,不能一下子让东虏觉得没有希望而放弃朝鲜,也不能一下子让东虏的进展太快,这其中力度的掌握,很是关键,需要一名有经验之人坐镇……”
杨改革好奇了,这孙承宗说这样的话,莫不是想自己去朝鲜战场?要是孙承宗也走了,那自己的左膀右臂可都不在了,那显然是不行的。
“呵呵,孙师傅,此事尚早,以后再说吧……”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