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诸位卿家,先让朕说几句话。”杨改革准备和群臣好好的讨论讨论,这在国子监的大堂上放高利贷是事实,但是,却不能认,还得给他安个好名声。
群臣见皇帝开口,也都不说话,准备看看皇帝有什么说辞。
“诸位卿家,难道你们真的以为,朕会这样无知有幼稚?没事跑到国子监放高利贷?这是谁说的?亏他说得出口?可有证据?”杨改革的声音越说越大,这吵架的时候,声音大,他有时候也代表了道理大。
群臣都不作声,静静的看着皇帝。看着皇帝如何发飙。
“那个左佥都御史,你可有证据证明朕在国子监是放高利贷吗?”杨改革把事情全部揽到自己的头上,这就使自己,使自己这一方的人,先立于不败之地了,就算是干坏事,也由皇帝兜着,皇帝即使坏事了,杀人放火了,难道你还推翻皇帝不成?难道你还能让皇帝坐牢,监禁不成?所以,即便这件事是真的,即使该严惩,但是皇帝一肩担下来,这件事,也就用不着讨论了,因为不管如何讨论,这结果总不会是你希望弹劾的那样。
这个左佥都御史黑着脸,这次,本以为有七八成把握的事,现在居然变成这样,变成自己和皇帝打擂台,这tm的公平吗?即便是自己这次赢了,怕皇帝对自己也没什么好印象,怕过不了几天,寻个由头,自己就得到那个蛮夷之地去当官了。
“回禀陛下,国子监里举监的举人,有不少都是借了高利贷的,都可以作证。”这个左佥都御史也不敢太叫嚣了,这气焰一下子就被皇帝压下来了。
“国子监举监的举人?借高利贷?可有借据之类的吗?”
“回禀陛下,没有借据……”这位左佥都御史脸更加黑了,想拿脑袋撞墙了,那个借高利贷会给你写个收条什么的啊!借据、收条全部都在放高利贷的人手里,也就是说,在锦衣卫百户李若涟那里,谁有胆子动锦衣卫的东西?从来都是锦衣卫动大臣。
“没有借据什么的,这怎么能说明是借了高利贷呢?空口无凭的。你凭什么说别人借了高利贷啊?”按照杨改革的意思,这借高利贷,就得在借据、收条的顶头上面写上“借高利贷”,这样才算,否则,其他的都不算,只能算是利息有差别,这利息有差别就好解释了,这不同的借贷方式利息肯定不一样啊!
“回禀陛下,臣有国子监借过高利贷的举人作证,保证确又此事。”这个左佥都御史虽然被皇帝逼得很急,但是也不出错,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该做些什么。
“……唉……,这位卿家,其实,你说的那个什么借高利贷的事,朕老早就知道了,也不是什么借高利贷,不过是普通的借贷罢了,朕也是本着举人们无钱入监,不方便,所以,为了方便举人们举监,才把这借贷的办理地点,设在国子监的,这就近,从快的办理举监的手续,方便举人们尽快入监,提高效率,有什么不可……”杨改革现在占着主动,怎么说怎么有理。当然,如果是在不知道自己的高利贷放到国子监大堂上去的话,情况又不同了。肯定会手忙脚乱。
“……可是……陛下……”这位左佥都御史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本来很有把握的一次弹劾,变成和皇帝打对台戏,这实在是没什么好处,气焰什么的早就没了,只想体面点下台算了。
“……事情是这样的,这国子监举监,许多举人由于家太远,一时间也筹集不到足够的银两入监,这样肯定会耽误入监的,……后来这国子监以借条入监,这样,虽然是方便的举人们,好是好,可惜,朕的户部又不肯,这国子监举监,说句实话,大家也都明白,为的就是充实一下国库,如果都打借条,这户部依旧一分钱银子没有,而灾荒将至,户部又等不起,所以,户部又告到朕这里,说不能这样,朕想来想去,决定,这件事,还得朕做个和事佬,既解举人们尽快举监的无银之苦,又不能让户部收白条子,让国库空虚,所以,也才有了让李若涟去给他们借贷的事,这件事,朕还专门让李若涟成立了一个钱庄,按照钱庄的规矩,借钱给举人,朕也是相信举人们的信誉,可是一没要抵押品,二来借贷时间也是极长的,……朕收到的反馈就是这个事,办得很好,举人们都尽快的入监了,户部也全部足额的收到的所有举监的费用,这对大家都是有利的事,怎么又变成放高利贷了呢?这位卿家,你肯定是误信了一些举人的话了,想不少举人,本来以为可以用借条入监的,现在变成得需要借钱入监,这平白的花了不少银子,心里肯定有怨气,所以,这也难怪,但是,这借钱庄的钱,他就得按照钱庄的规矩不是?借钱不用抵押品,借款的时间还很长,这利息稍微高一点,也是可以理解的嘛……,诸位卿家,你们说是不是?朕可是两头做好人,却没料到,被有些人怀恨在心,这好人,也难做啊!”杨改革一副我很受伤的表情。
下面的大臣听了皇帝的说辞,个个忍俊不禁!只差笑得在地上打滚,这皇帝,还有点歪才,这放高利贷都有如此堂皇的理由,把自己说成是高尚的化身,说成是替两头着想,这也算是皇帝厉害了。
左佥都御史的脸更加的黑,觉得这朝臣暗地里肯定是在笑话自己。自己原本自己使劲一脚,本以为会踢倒一位大人物,风光无限,成就自己好御史的名声,却没料到,这一脚,踢到皇帝身上去了,自己在这金銮殿里和皇帝对着干,皇帝还觉得自己委屈,自己才委屈呢,还没地方说理去。
“……可是,陛下,就算是陛下为了举人们,为了国库着想,可是……也不能当堂在国子监放贷不是?这……似乎有失体统啊!”这个左佥都御史为了挽回点颜面,不得不纠结一些东西,反正皇燕京得罪了,这道理自己还得占住了,不然,变成自己无理取闹了,那自己可就真的是悲剧了,找个台阶下算了。
“呵呵……当堂借贷,这个,也是朕想出的新鲜主意,正在这国子监试点呢……”杨改革又说道。
“……这个……历来,交割银子,都是用的实物,这样,几十斤,几百斤的背着,相当的不方便,朕觉得,这该用一个比较简便和安全的办法来解决这个问题,就以国子监为例,这一千两银子,那就是好几十斤,背来背去的,举人们不方便不说,这户部收拢的银子,还得大车小车的运到户部去,朕就觉得,如果大家都使用银票,使用票据,这不简单多了吗?所以,也才在国子监那里试点,试着把大额的银钱交易,改用票据交易,如此,轻便安全,还不出错,免去检验银子成色之烦恼,诸位爱卿,以为如何?”杨改革说出了自己的理由。
这一下,朝堂上是炸锅了,本来不过是说这国子监放高利贷的事,现在好,变成了改革试点了,改实物为银票,票据,这个,皇帝的想法和动作,不可谓不大啊!事先居然没有一点消息。
皇帝的这个动作,实在是有点大,如果真的把这大明朝的赋税什么该用银票,这对大明朝上上下下的利益纠葛,可有着不小的冲击,大臣们纷纷计算起这件事的利益得失。
这件事的牵涉实在是太大,很多人即便是考虑了许久,也没考虑清楚,这件事对自己是有利,还是利大于害。
“启禀陛下,臣以为,此事过于重大,得从长计议,从长计议啊!”一位重臣领头,提出暂缓议论这件事,这件事,关系实在是太大,这得回去好好的考虑一下,回去,好好琢磨琢磨。
见有人带头,其他人纷纷如此说,这件事,确实有点大,一下子没有一个好主意,不便发表意见。
杨改革想搞的中央银行,搞票据业务,甚至想储备一些金银,发行纸币,也是被这件事所逼,不得不提前出世的,自己也并没有布置好,听到大臣们说从长计议,也就依了,道:“嗯,确实,这件事,朕也觉得关系重大,所以,也就没打算宣扬出来,准备现在国子监试点一下情况,再看到,没想到,被有心人说成了是朕在放高利贷,这个,实在是可恶,可恶,这个,着有司严查。”
杨改革也就顺坡下,把这借高利贷的事,掩盖了下去,变成了自己试点票据。朝臣们的心思都到了皇帝刚才说的那个什么银子改银票上去了,这件事,对自己有很大的影响,是赞成,还是反对,这个,还得仔细的考虑,也就没有什么心思考虑什么皇帝在国子监放什么高利贷了,即便是皇帝真的在那里放高利贷,那又如何?难道你还能把皇帝咬两口不成?对这件事,也就不咋关心了。
左佥都御史的脸一直就是黑的,心中懊悔得要死,这件事,他被人陷害了,被人当枪使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