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改革笑吟吟的鄙视了一番张显庸,这家伙,装神棍还不够班啊!在自己这个大神棍面前,那点伎俩,真的是不够看啊!
杨改革也不在和他打哑谜,手中拿起的一根筷子大小的玻璃棒,道:“张真人,你来看看,这个东西,有什么异常?”
张显庸更是迷惑,凑到桌子前面,只见这桌子上面,放着几根光亮,光滑透明的好似玉的“筷子”,张显庸仔细一辨认,得出结论,这是玻璃棒,正是最近卖得火热的玻璃,不过奇怪的是,皇帝手中拿的是玻璃棒,而热卖的那种玻璃,是一块一块平板的。
张显庸接过皇帝递过来的玻璃棒,仔细的瞧了瞧,发现,这玻璃棒做得真不错,均匀,透亮,打磨得很精致。应该能卖上一个好价。
“张真人,你看看这东西,认识吗?觉得他有何用?”杨改革笑眯眯的问道。
张显庸糊涂了,想不明白皇帝问他到底干什么,想了想,道:“回禀陛下,贫道认识此物,名叫玻璃,想这模样状似筷子,莫非,是用来夹菜的?只是不知道这耐用不耐用,据说玻璃很易碎,贫道怕不小心咬着筷子,伤了嘴……”张显庸一副高人的模样,解释起这玻璃棒的用途,也是斟酌了再三。
“哈哈哈……”杨改革被这个家伙逗乐了,这家伙用玻璃棒做筷子,亏他想得出,自己的化学老师听了,肯定会让这家伙把用玻璃棒搅拌过的稀硫酸喝下去。
张显庸见皇帝发笑,就知道自己猜错了,立刻纠正,非常严肃的道:“……那陛下,可是要问这玻璃的制造方法?问贫道这制作玻璃的道理?问贫道这玻璃的奥妙?”张显庸非常严肃,要是皇帝真的问这种新出来的玻璃的原理和烧制的方法,那自己可能得去撞墙去了,表面非常严肃,心里却紧张极了。
说到这里,刚刚一直在看戏的孙承宗和徐光启都是一脸的严肃,这玻璃可是最近新出来的新鲜玩意,能透光不说,还能做镜子,那镜子,真的没法说,照的人物,是分毫毕现,如果皇帝把这个张真人叫来问这玻璃的原理,制作的方法,其中的奥妙,那这皇帝,可就是一个好皇帝了,不是寻什么长生不死,是在找财路,要是这样,那刚才可是怪错了皇帝了。
杨改革不光嘴上哈哈大笑,更是闷在心里狂笑,自己还问玻璃的道理?奥妙?这玻璃的配方就是自己搞出来的,这玻璃场,可就是自家开的,自己还用问你这个神棍?
“不!朕不打算问这玻璃是如何制造的,朕只是很好奇……”
张显庸听了皇帝说的半截话,听到皇帝不问如何制作玻璃,不问玻璃的奥秘,心中也就放心下来了,静待皇帝的下半句。
“……张真人,你看看,这玻璃棒,和普通的玻璃,有什么不同?”
张显庸在另外三个人的注视下,拿起玻璃棒,仔细的看了看,也没瞧出一个花来,道:“回禀陛下,贫道没有看出什么不同,只是和一般的玻璃不同的是,这类似一根筷子,贫道见到的玻璃,则是一块块的,平的,这大概就是不同之处吧。”张显庸看了半天,得出了这个结论。
“嗯,这个也对,张真人说得没错,张真人拿根玻璃棒,去沾一沾那堆纸屑,看能不能沾起来。”杨改革命令道。
用玻璃棒沾纸屑?张显庸很费解,难道玻璃还能沾起纸屑不成?于是,张显庸拿着玻璃棒,碰了碰桌子上的那堆碎纸屑……“回禀陛下,贫道没有能把纸屑沾起来……”张显庸眼见为实,说了事实。
“嗯,不错,确实,张真人,你确实没有用玻璃棒沾起纸屑来,朕看见了,不过,朕可以。”杨改革拿起一方丝绸的手帕,把玻璃棒包裹住,不断的摩擦。摩擦了一会,杨改革用玻璃棒去沾那堆碎纸屑,纸屑很神奇的被沾在玻璃棒上面,就好象有什么东西能吸附纸屑一样。没过多久,纸屑掉落下去,杨改革又沾了一下,碎纸屑,又被沾了上来。
看着这“神奇”的一幕,亭子里的三个人,都惊呆了。这是什么?为什么皇帝的玻璃可以沾起碎纸屑?这?难道是鬼神之力?是神秘莫测的力量?孙,徐二人还好,这张显庸,已经一下子跪倒在地,高呼:“陛下乃真龙天子,身怀真龙之力,故此,有此神通,贫道能见陛下施展如此神奇的法术,真乃贫道三生有幸啊!”一辈子装神弄鬼的神棍见了如此神奇怪异的事,更是以为是神灵作怪,以为真神显灵,更是惧怕不已,这个世界上谁最怕鬼?就是那些装神弄鬼的家伙。
杨改革哈哈大笑,看着桌子脚下的那个“神棍”,道:“张真人,你给朕解释一下这其中的奥秘,或者是什么道理?”杨改革很鄙视这个神棍,自己不过是做了一个初中的物理实验,你就这样,真是迷信透顶啊!实在是不给力啊!
张显庸那里还敢说什么,这装神弄鬼的伎俩,看来,这皇帝比他这个职业神棍更精。那里还说得上什么道理。只是跪在桌子底下不住的磕头,连话也不敢搭讪了。
见张显庸一直躲在桌子脚下,半天没回话,杨改革有点不耐烦了,道:“张显庸?朕问你呢?什么是道?朕这个道在那里?这其中的奥妙在那里?你快点给朕解释啊?”杨改革今天是不准备放过这个张显庸,要是张显庸这样的脓包,自己忽悠他干嘛?不是浪费表情?
张显庸“躲”在桌子脚下,实在是没办法,皇帝显然明白得很,知道得比自己知道得多,他还如何敢去再继续忽悠皇帝?这欺君可不是闹着玩的啊!被皇帝再三追问,抵挡不过,才抬起头来,躲躲闪闪的道:“回禀陛下,这乃陛下的真龙之力,故此,有此神奇的事情发生啊!小道乃凡人,故此不能显圣,不能有如此神奇的事。”张显庸这个老迷信,除了对迷信比较了解之外,要他说出个什么所以然,那是不可能的,要他打坐,念咒,背经书,那他是一把好手,让他装神弄鬼,他是一把好手,要说解释科学上的现象和道理,那是无能为力的。
“呵呵,真龙之力?张真人,你这话说得,难道有真龙之力的人才能办到如此的事?那你过来,用这丝绸擦一擦这玻璃,然后再去吸一下纸屑看看。”杨改革清楚的记得,中学的时候,物理老师说过,这个是静电的缘故,绝对和什么真龙之力无关。
张显庸很犹豫,觉得压力很大,皇帝的“气场”,已经完全笼罩了整个亭子,皇帝一开口,就由不得其他不照办。
别说张显庸,亭子子的其他三个人,也是张大了眼睛,准备仔细看看,这到底是什么回事。如果张显庸通过摩擦玻璃棒,也能吸起碎纸屑,那么,问题就不出在人身上,而是这丝绸上。
张显庸慢腾腾的拿起丝绸摩擦起玻璃棒起来,来回摩擦了一二十回,也把玻璃棒靠近那堆碎纸屑,同时张大了眼睛,准备看看结果如何。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这次,张显庸通过摩擦玻璃棒,也能够吸气碎纸屑了。张显庸张大了嘴,看着这神奇的一幕,不知道该说什么。惊呆了。其他几个人,也是大吃一惊!这问题,果然出在丝绸上,丝绸摩擦过的玻璃棒,它就能够吸附碎纸屑。
杨改革看着张显庸发呆,吃惊的模样,道:“如何?张真人?这是不是说明,你也有真龙之力啊?你现在也可是能把这纸屑吸起来啊!”杨改革调侃道。
张显庸吓得腿都软了,真龙之力?自己身怀真龙之力?自己这条老命,还想多活几年呢,要是自己有什么狗屁的真龙之力,要那样,估计,脑袋咔嚓就要掉到午门之外去了。当下就跪倒在地,不断的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