豁着砍头的危险,百姓们跟随徐寿辉起义,不就是为了能够吃饱饭吗?现在,地没了,地租又贵,再次陷入被饿死的危险,还有谁愿意为陈友谅卖命?
百夫长腿开始发抖,他听到,这声音,不是几个声音,也不是几十个声音,是几百人,上千人的喊声,这是兵变!
“这些事,跟我无关,我也非常缅怀先皇。”百夫长喊道。
“射死他!他克扣我们的军饷最多,他和陈友谅是一路人!”
“对,射死他!”其他也喊道。
“跟我没关系。“百夫长说着,转头向下跑去。
没跑两步,就听见身后传来嗖嗖的弓箭声,接着,就感觉到,无数弓箭穿过了他的身体,他悲惨地喊了一声,从台阶上,轱辘了下去。
“大哥,城头上好像乱起来了。”
“对啊,怎么好像打起来了。”
“大哥,你这个方法不错,那些人,果然开始闹兵变了。”
朱元璋听着身边将领们欢喜的声音,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谁也没有发现,他的手心里,已经满是汗水。
如果不能策反他们,那就只能强攻,到时候,一旦攻打几曰没有打下来,陈友谅的水军回援,自己就无路可退了。
他还不知道,陈友谅已经被打败了。
陈友谅那支强大的水军,已经不见了踪影,那些让他感到自豪,可以南征北战的大型战船,全部在敌人的伏击之下,成了碎片。
而他本人,带着后面的小船,带着同样和他惊魂未定的水军,从来时的水路,匆忙后撤。
陈友谅不怕,军队打没了,还可以再召集,地盘没有了,可以再抢回来,只要他还在,那就还有他东山再起的一天。
但是,他绝对想不到,在这个世上,有一个人,和他一样狠!
张士诚,这也是个赶尽杀绝的主!根本就不想放过他!
陈友谅的零散的水军,刚到石白湖,就看到了对面开来一种新式的战船,他从来没有见过的战船。
两侧和原来见过的一样,也是有着大大的水轮,在搅水前进,没有桅杆,只有个在冒烟的大烟囱,但是,脑袋变成了尖尖的,船型更加合理。
卞元亨在长江内呆得无聊,就派了两艘战船,开进了白石湖,正好与陈友谅溃逃出来的水军相接触。
就在陈友谅发现对方的船只的时候,一个让他想不到的情况,出现了。
只见对方迅速转向,让船身侧着朝向自己,接着,侧面的许多挡板打开,露出了许多窟窿。
每一个窟窿里,都是一门黑洞洞的火炮!
“三次齐射。”船长兴奋地下达了作战命令。
每侧四十五门战神炮,都发出了震天的怒吼,这是什么?绝对是从地狱出来的死亡之火!
当初每艘船上几门火炮,就能够震慑对方的水军了,现在,一侧就是四十五门,这些战神炮齐射,威力非常惊人。
在发射的时候,巨大的船身,会猛地一颤,同时,船身会向后平移一小段,不过,这种船的底舱装满了压舱物,非常稳定。
尤其对面还是密密麻麻的船只,唯一让船长不爽的就是,都剩些小船了,没有大船让他来肆虐。
炮弹溅落入水,砸起了几丈高的水柱,要是落在船上的话,那瞬间船只就整个解体了,小船,连一发炮弹也挨不住。
从来没有这么扬眉吐气过,卞元亨的水军上次受到了对方的打击,让他们每人都感觉抬不起头来,现在,终于在战斗中,找回面子来了。
“射击,射击!”他们在不断地射击着。
水面上,已经是一片狼藉。
陈友谅再一次非常幸运,他的船只,在对方射击的边缘地带,侥幸逃过了打击。
两侧放置火炮,也有一种不科学的地方,那就是,在船头和船尾的部分,是无法倾泻火力的,除非是调转船头。
那里,正好是船上火力的射击死角。
逃出白石湖,陈友谅的船队,像削土豆一样,再被削去了一层,他战战兢兢的向前走,可以预见,在长江上,还会有什么危险在等着他。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