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七站在船头,警惕地望着四周。
这次,护送老爷来高邮府,恭贺高邮知府李齐的母亲六十大寿,周围许多有头有面的大户都来了,虽然并没有见到知府的面,只是将礼帖送进去,人家能收,就说明,已经卖了自己一个面子。
刘子仁不甘落后,送了一尊特意让人打造的黄金寿桃,不过,如果全部是黄金打造,有点太过贵重,打造的人手艺精湛,里面用铅做衬,外面用黄金包皮,即使如此,做这个东西的费用也让刘子仁肉痛,但是,看到自己的寿礼被知府大人收下了,刘子仁还是有一丝满足感。
好容易有这么一次可以和知府大人拉关系的机会,有谁肯放过呢?礼物太寒碜,都不好意思拿出手。
祝贺完了寿辰,大家又呆了几天,才意犹未尽地打道回府。
刘子仁带着自己的家丁,坐着船,向兴化回去。
突然,冯七发现,前面航行的船只里面,有一艘,和几个月前,被劫的船很像。
其实,所有的船,大多都很相似,冯七开始以为自己看错了,可是,越看越觉得顺眼,那桅杆中断,有用夹板接起来的痕迹,船帆上那几个破洞,封着的补丁,一切看起来,都那么顺眼,让他不由得狐疑起来。
“老爷,前面那艘船,有点可疑。”冯七说道。
“有什么可疑的?”刘子仁还在回味这几天在高邮的曰子,考虑着是否该在高邮置办点产业,将自己的家室移到高邮来。
“前面的那艘船,有点像我们被劫了的那艘粮船!”冯七说道。
“什么?”刘子仁的瞳孔马上缩小了,这是他心里隐隐的痛,粮食被劫,死了几个人,好容易说动了县尹李正,让哈丹巴特尔领着人马前去围剿芙蓉寨,结果碰了一鼻子灰,回来之后,又挨了一番敲诈,终于把这件事摆平了。
但是,这件事,一直深深地烙在刘子仁的脑海里,他在兴化,在丁溪,也算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被这件事搞得灰头土脸,虽然那些银子让他肉痛,但是颜面受损,更是让他怀恨在心,他去巴结高邮知府,也希望能够拉上关系,派兵剿灭芙蓉寨的那群杆子们。
现在,自己的船又出现在了河面上,预示着什么,不用说,他也知道,这船,是被他们劫去的,那么现在,这船上的,很可能就是劫自己船的那群人!
“跟上去,注意,别被他们发现了。”刘子仁说道。
“可是,老爷,万一要是对方真的是杆子,我们这几个人,恐怕保护不了老爷周全。”冯七说道。
虽然这次一共带了二十几个家丁,但是上次和杆子的战斗,让冯七记忆犹新,自己这些人,当家丁只是为了混口饭吃,而对方,干的就是刀口上舔血的勾当,真的打起来,即使人数上占据优势,对方发起飚来,也不好惹,弄不好,把老爷给绑架了,这就麻烦了。
刘子仁听冯七这么一说,想起上次在芙蓉寨前面出丑,也是心有余悸。
“那我们就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这么溜走?”刘子仁不甘心。
“老爷,您不宜亲身涉险,我们派几个人,划一艘小船,悄悄跟在后面,不就行了?我们的船大,目标太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