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向西,一直到高邮湖,再向南,大概在嵇家庄南面的一座小山上。”李伯升说道。
“又是一百多里水路,今天傍晚开船,明天早晨到了高邮湖就不错了。”士信不满地说道。
在这个没有灯光照明,只能靠星星月亮的光亮行船的晚上,非常费神,稍有不慎,走错了水路,轻则浪费时间,重则搁浅沉船。所以一般的船夫都是避免夜间行船的。
要是有个夜视仪就好了!晚上看东西清清楚楚。张阳暗想,不过那可是高科技,在这个时代,即使自己知道夜视仪的原理,也造不出来,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巧研究生没有材料只能是纸上谈兵。
“好,那大家休息两个时辰,下午我们早点出发!”张阳说道。
张阳躺在船舱里,却是睡不着,不知若寒那边怎么样了?
……………
“寒姐姐,你真漂亮,简直就是出水芙蓉,你的士诚哥哥能娶了你,也是他前世修来的福气了。”一个声音幽幽说道,话语中似乎带着丝丝醋意。
“哪里啊,依妹妹,你这么说,那就让我无地自容了,你看你,本来是个大家小姐,反而可以像男子一样,做大买卖,让我佩服得五体投地。”另一个声音说道。
张阳走后,何照依换下了男人的装扮,穿上了合体的一袭长裙,顿是一片柔情百媚生,刘若寒眼前一亮,没想到这女扮男装的何照依换上了女装,竟也是美若天仙,超凡脱俗。
两人寒喧下来,已是亲如姐妹。
此刻,何照依正拿着一把木梳子,在给刘若寒梳理头发,飘逸的长发,三千青丝,根根化作相思。
如果梳头的是士诚哥哥,那该有多好!
刘若寒本不让何照依给梳头,怎么说她也是客人,哪里能让她像个下人似的这样伺候自己?
但是何照依不分由说,就拉她坐了下来,拿起梳子,梳了起来。
两人的关系又亲密了几分,两人拉起了家常,女人和女人之间,话题还是非常多的,虽然一个是富家大小姐,一个是贫苦盐户的女儿,但刘若寒自幼受父亲教诲,也算是书香门第,知书达理,只是后来家道中落而已。
“寒姐姐,你对你的士诚哥哥熟悉吗?”何照依忽然问道。
“依妹妹,你就别笑话我了,他是他,我是我,哪里是我的士诚哥哥啊,你要想叫,也可以叫啊!”刘若寒说道。
“士诚哥哥除了帮盐场运盐之外,还有没有其他的营生?”何照依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刘若寒心中猛地清醒,刚才何照依给自己灌了那么多迷汤,一口一个寒姐姐,叫得这么亲热,原来是为了打听士诚哥哥的底细。
她脸上仍然带着笑容:“我就是一弱质女子,不像依妹妹这么四处闯荡,哪里知道士诚哥哥除了运盐之外,还有没有别的事务可做啊?”
回答的时候,不要回答是或者不是,而是回答不知道,这就有任何回旋的余地,以后想要改口,还可以改过来。
“那你知道不知道,士诚哥哥还有什么生意上的朋友啊?”
“除了他那些运盐的兄弟我比较熟悉之外,别的就不清楚了,怎么?要不要我帮你问问啊?”若寒问道。
“不用了,不用了。”何照依拿着梳子的手,也有些颤抖,要是能问,我自己早就问去了,还用得着问你吗?
一计不成,再来一计。
梳完头,何照依迈着纤纤碎步,边走边问道:“厨房在哪?今晚就让妹妹我给你做饭吧?”
“不用了,不用了。”刘若寒马上追了过来。
厨房就在外房,何照依已经走到了大锅前面,揭开旁边的陶瓷罐子,定睛望去。
里面是大块的海盐。
不是想象中的精盐,看来,这个刘若寒确实不知道精盐的事情,这个张士诚,怎么有了精盐,也不给未来的娘子用啊?
何照依终于死了心,想从这个刘若寒身上打探精盐的秘密,看来是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