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刘鄩也不由自主激动起来,一把捉住朱七的手臂,开口说道:“快!快带我去!”说着就拉着朱七的手臂往大帐外走。
刚刚出到大帐,就看到两匹战马,看样子朱七早已经准备好了。
刘鄩和朱七翻身上马,朱七在前方带路,刘鄩在后面紧随,慢慢二人来到东南方,在一片乱石滩边上,朱七勒住战马,刘鄩跟着勒住战马,左右扫视,却没有发现这里有什么山洞之类的。“那个水洞在哪里?”
朱七笑了笑,开口道:“将军请跟我来。”
刘鄩虽然疑惑,但还是跟着朱七上去,他倒不怕朱七害自己。跟在朱七身后,在乱石滩上左转右转,忽然豁然开朗,一片乱石包围的空地上可以看到十多名青州斥候正在戒备。
“将军!”见到刘鄩到来,斥候连忙行礼恭声道。
“那水洞呢?”刘鄩没有时间去理会那些礼节上的事情,直接开口问道。
“在这里!”一名斥候利索的拨开身后的杂草,露出一个不过两尺(六十厘米)高的洞口。不过洞内却并不黑暗,不知道从那些石缝漏下来的光线将洞内照的勉强可以看清地形。
“带我下去!”刘鄩着急的说道。
“是!”一名斥候连忙应道,随即对身边的同袍道:“点燃一根火把来吧!”
很快一根顶端沾满松脂的火把就递过来,斥候蹲伏在地上,脚先落入动中,过了没有多长时间,整个人就已经没入山洞。刘鄩发现入了洞内的斥候,整个人仿佛矮了一截,不过这种矮不是蹲下来造成的,估计里面别有洞天。
刘鄩接着了去,发现果然如此,洞口虽然小,但洞内却不小,洞内别有洞天,落地点比洞口要低半个身体,洞内也有近两丈的高度。
往前走了一段路程,就没有什么光线了。火把越显重要,忽明忽暗的照耀着前进的道路。走着走着,忽然前方就出现一个大水潭,斥候止步在这里。
斥候指着水潭说:“这里是附近居住的一名山民,因为贪图奖赏而告诉我们的。我刚刚从水潭中走过一趟,要潜行近二十丈才走出水潭,出了水潭后就是另外一个山洞,往前一直走,外面就是兖州城内一处小山观的后山。”
“二十丈的距离有点远,能不能潜水时候带上铠甲?”刘鄩皱着眉头问道。
“不能,带上铠甲恐怕会连人都沉下潭底,不过可以带上轻武器,狼牙棒之类的都不行。而且还需要两个气囊在水中补充空气。”斥候说道。
“如此说来,能够过去的人数不多了!”刘鄩看着水潭,凝重的问道。
“是的!估计我军最多不过能够召集到不带五十名能够潜过这段地带的士兵。”斥候应道。
“五十人!而且还不能够带重武器和铠甲,嗯,这样应该够了!可惜不能够潜入更多的士兵,否则我们就不用正面发起进攻,牺牲士兵的姓命来到吸引敌人的注意力了。”刘鄩沉思了良久,叹了口气,略带悲伤的说道。
斥候也是脸有悲伤的点点头,也在为那些不得不牺牲的士兵感到悲哀。
当天,刘鄩挑选了五十名擅水的士兵,连夜潜过水洞,潜伏在兖州城内。刘鄩本人则下令准备攻城,这不由让很多人都大为震惊。不知道刘鄩围了这么多天,却没有什么办法的情况下,为什么选择强攻,这不是用士兵的姓命开玩笑吗?
副将王彦温甚至说:“刘鄩这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王彦温的话虽然刻薄,但也侧面说明了众将对刘鄩命令的质疑。不过质疑归质疑,却不得不全力备战。王师范在军事上是比较无能,但自小从叛乱中登上节度使之位的王师范却是天下少有几个能够完全捉住军权的主公。如果众将不听命令,一向宽宏大量的王师范会让你明白,什么叫心胸狭窄,会让你们明白什么叫残酷和悲催。
……兖州城下……“哼!刘鄩,你也太过小看兖州城的坚固了!他会让你悲哀的,会让你后悔的!”兖州兵马使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冷冷的看着破晓发动攻城的青州兵。
“进攻!”已经进入状态的刘鄩异常冷静,冷静的让人怀疑,他究竟是一个只是披着人皮,内心冷冰冰的机械人。还是流淌着冰冷血液的人形毒蛇。
“咚!咚!咚!……”
“呜!呜!呜!……”
擂鼓声和号角声夹杂在一起,那是一股让人热血沸腾的声音。听到这股声音的士兵爆发出巨大的咆哮,仿佛一声的声音都倾注在这一声咆哮当中。
一架架高大的攻城梯竖起,朝着仿佛巨人般的兖州城发起进攻。
“放!”兖州兵马使浑然没有在意那些仿佛一个个小巨人般的攻城梯,在他眼中,这一切不过将会是他功劳簿上一笔笔战绩罢了。
伴随这一声声象征反击的擂鼓声响起,角楼上架设起来的一具具床弩、投石机立刻松开它们紧绷得让人心悸的绳索。“噗!噗!……”一声声破空声响起。
“啪!”一声让人战栗的声音响起,那是一枚巨石砸在攻城梯上。无数木屑飞溅,十多丈高的攻城梯顶端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削去了一大片。
“啊!……”一名士兵以可以媲美男高音的声音哀嚎着,一枚两米长的长矛,死死的将他钉在地上,那是床弩射出的恐怖武器。
虽然兖州城反击的那么猛烈,就仿佛夏天的暴雷雨一般,但青州兵就仿佛在沙漠中生长的小草,环境虽然艰难,但依旧并没有阻挡得了他们迫近城墙。
当第一辆攻城梯已经靠近城墙的时候,刘鄩知道,他的时机已经到了。一挥手,冷冰冰的吩咐道:“放信号!”
一道浓烟在青州兵战阵中升起,仿佛一条狰狞的黑龙,直上云霄。
“狼烟?刘鄩给谁发信号?”兖州兵马使心头没来由的心头一紧,他知道刘鄩不会无端端的发信号,这个信号发给谁的?不过过了约莫一刻钟他就知道了信号是发给谁的了。
一名士兵浑身血污的跑上城楼,神色慌张的连滚带爬来到兖州兵马使身边。
“发生了什么事情!”兖州兵马使知道,自己所预料的不好事情终究发生了,只是希望,不要太过糟糕。能够让自己拥有挽回的机会。
“将军!东门!东门被一群来历不明的人袭击,城门已经大开了!”士兵的声音就仿佛一枚沉重的铁锤,重重的击打在兖州兵马使心头。
兖州兵马使脚步一个踉跄,背部撞在城墙垛口上犹然不知道,眼睛定定的看着东门方向,只见不知道什么时候,东门已经喊杀声冲天,猛然挂在城头上的葛字大旗断裂,向着城下飘落,随之替代的是一杆上书:东面讨伐使刘鄩的大旗。
“完了!”兖州兵马使茫然的叹息一声,猛然拔出腰间宝剑,两眼圆瞪,咆哮一声:“葛公!我陈某人对不起你啊!”话毕,手中宝剑在脖子处一抹而过,一道血箭迸射而出。
兖州兵马使一死,群龙无首的北门,旋即被攻下。同时也宣布兖州的陷落。
“谁道,平卢无大将!”刘鄩看着陷落的兖州城,露出一抹嘲讽的微笑,仿佛自言自语,又仿佛是对某人说道。
朱七知道,这是刘鄩对葛从周的一声回答,是对应昔曰葛从周与朱温言谈,直言平卢无大将这句话。当初这句话传了出来,王师范知道了后,更是气愤的不知道砸烂了好几个珍贵的陶瓷。主忧臣辱,刘鄩现在是为王师范找回这一口气。让葛从周明白,平卢不是你可以小看的。
…………“什么!兖州居然被王师范那小子攻陷了!”朱温脸色大变,他想不到刚刚接到张存敬报捷的消息,还没有高兴多长时间,一个叫刘鄩的无名小卒就攻陷了兖州。
“糟糕!”朱温一边的敬翔猛然惊呼道。
“怎么了?”朱温也不由自主的伴随着敬翔的话心头一紧。
“葛从周将军的父母家属都在兖州城啊!”敬翔的话仿佛一晴天霹雳,将朱温和众将都震住了。纵使的敬翔,一时之间也束手无策。他们想不到,如果正在和李嗣源在赵州对战的葛从周知道了这个消息,会造成怎么样的情况。这可是比兖州陷落更加糟糕的消息。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