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
那一杆画戟,变作一道闪电,瞬间劈开了迷迷蒙蒙的灰尘,罩住了刘渊的魁首!
嗤!
画戟斩下,割破了空气,戾啸声刺得人耳朵失聪!
这时候,刘渊动了!
他的手动了。
只见他右手宽大的袖袍微微鼓动,一只大手幻成幻影,忽然伸进了尘雾中!
吕布无匹的煞气、震荡天地的气势,霎那间仿佛被阉割了一样,戛然而止!
尘土散开,只见吕布须发倒立,眼珠子迸出,额间青筋暴露,双手握着碗口粗的戟杆,筋肉虬结,用尽全力!
然而,那一杆方天戟的颈部,却被一只大手牢牢抓住,就像蛇虫被抓住了七寸,根本不得寸进!
“过来!”
刘渊臂肘往后一缩,便见画戟连带着吕布仿佛小鸡仔一样,被拉了过去。吕布一双大脚陷入土石,却被拉出两条大坑!
“去!”
刘渊微微伸脚一踹,吕布便被踹飞出去,跌落在五丈远处。
当啷
画戟被刘渊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刘渊抬脚,慢慢走过去,只见吕布满脸呆滞,俯卧在地上,嘴里念叨着:
“不可能..不可能..”
刘渊皱起了眉头,这吕布号称天下第一,心理素质也太差了吧?
“站起来!”
刘渊清喝。
吕布抬起头,迷茫的看着刘渊,似乎一个跌倒在地的小孩,不知该怎么做。
“本王叫你站起来!”
这一声,仿若洪钟大吕,振聋发聩,吕布瞬间就回过神来,脸上狂傲一点不见,只有无边的颓然。;他缓缓站起身,规规矩矩的站在刘渊身侧,不敢言语。
“怎么,本王的天下第一武将,你那狂傲劲儿哪去了?”
吕布闻言,羞得满脸通红,低着头,一双大手握紧了又松开,松开了又握紧。
“现在,吕布,你还有什么理由,可以如此狂妄?”
刘渊混不在意道。
“没..没...”吕布声音很细微。
“嗯,想来你也明白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了吧?”刘渊又道。
吕布点点头。
刘渊转过身,忽然叹了口气,拍了拍吕布的肩膀,道:“吕布,本王猜想,你应当没有什么朋友吧?”
吕布闻言,细细一想,最终摇摇头。
“你这样狂妄的姓格,能有朋友,那才是怪事。”刘渊又问:“吕布,你的手下,应当十分惧怕于你,对否?”
吕布又点头。
“你从未与属下交心,从未和手下战士谈笑风生!”
吕布再点头。
“你太狂傲,没人受得了。他们听命于你,惧怕你,只是因为你武艺强大。而本王手下的大将,即便是本王,也能与最普通的战士聊天谈心,也能与他们打成一片!”
“吕布,你是军人,而且从军不止一年两年。应当知道,军队,是一个团体,大将只是领头。一场战争的胜利,需要整个军队的通力合作,而非某一人!”
“你能战胜百人,千人,万人,那么十万人,百万人呢?本王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本王麾下的精锐大军,随便挑出一千人,就能战败你!”
“不可能!”
吕布大叫。要知道,凭他的本事,万军从中也能来去自如,千把人,小菜一碟!
可是,刘渊的精锐军队,可不是一般的军队。
那是万众一心的军队。可谓心有灵犀!能够施展合力一击,便是当初的张角,也被吓得败退撤兵,要知道,那时的张角,能够压制明意巅峰的刘渊啊!
更别说一个明意一层的吕布了!
“怎么,不相信本王?”刘渊轻笑道:“你可知张角?”
吕布嗯一声。
“当初,本王与张角大战,却被他压制,可见其武力!但是,本王只用了五千骑兵,施展合力一击,就将其吓的连连逃窜,你比张角差远了,千人足以杀死你!”
“啊!”
吕布惊骇。他根本没想到,从来被他看做乌合的张角,竟然如此强大。
刘渊的强大他深有体会,而能压制刘渊的张角呢?怎么一个强大程度?当然,他还不知道,此时的刘渊与当初可谓云泥之别。
“本王其实很看好你,也想给你一个能让你发挥才能的舞台。但是,本王却容不得你的狂傲!”
“本王麾下大将,典韦、徐晃、黄昌...他们并不比你差多少,但是,他们相处融洽,亲如兄弟。而依你的姓格,在我幽州,绝对会被孤立!孤立之后呢,你定然心生不忿,继而有可能做出一些大家都不愿看到的事。”
“所以,本王刚才给你一个深刻的教训,让你知道,你,没有资格小视天下英雄!”
刘渊说完,顿了片刻,认真的看着吕布,道:“本王的话,就这么多。你现在回去考虑考虑,如果能想通,而且能忠于本王,本王就先给你一个左中郎将的职务,如果想不通,那你就离开幽州,自投他处,本王也不会阻拦。”
说完,刘渊大袖一挥,带着典韦,转身离去。
先是武力折服,而后举例论证,刘渊的行为,只为了让吕布知道,他并非无敌。
让他明白,他没有资格如此狂妄。
击碎他心中无敌的信念,而后重塑,才有可能驾驭这匹凶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