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管亥接受了下曲阳头领一职,却只统领其中一半的兵马。因为孙夏不服,管亥无可奈何,只好折中,让孙夏的军队负责攻击,自己这一部却负责防守。
孙夏不知幽州大军战力,却是欢天喜地,盖因攻击才能获得更大的功勋。他哪里知道,管亥见识过幽州大军,根本不敢与之正面接战,一路被刘渊衔尾追杀,狼狈不堪,心中着实害怕。
孙夏此人,并非愚笨,但也不是多么聪明之辈。他率领麾下十数个头领,带着十数万大军驻扎在下曲阳不远处,与下曲阳成掎角之势,以便相互援救。
大军驻扎完毕,孙夏便带着一干亲卫,沿着沱河,查看地形。
“这沱河是那般光景?”
麾下正好有人是这附近农夫出身,便被孙夏叫到身侧,问询起来。
“禀将军,沱河水势浩大,又颇为湍急,附近五十里,仅有一处水势稍平缓、浅显,可供大军渡河。”
孙夏缓缓点头,道:“带本将军前去看看。”
一行数十骑来到那处,放眼一看,果真如此。
这一段沱河十分宽阔,所以水势平缓,而且不深,很容易淌过。
“幽州军定会在此处渡河!”孙夏断然道:“来人,传令大军开拔,便驻扎在此,以待幽州军渡河!”
孙夏握了握拳头,心中暗喜,这幽州军,定然要被他击破。却不知不远处的密林中,几双眼睛紧紧的盯着他!
...
安城乡,幽州军大营。
“孙夏据河而守...内部不和...”
刘渊看着手中线报,谓典韦道:“老典,你看其中有何文章可做?”
典韦搔了搔头,道:“呃,少爷,孙夏与管亥不合,那不是更好,挑拨离间俺还是懂的,嘿嘿。”
“哈哈...”刘渊哈哈一笑,指着典韦道:“就是这般,就是这般。这件事就交给老典你去做,如何?”
“少爷让俺做啥,俺就做啥!”
管亥新败,威望大降,孙夏不服,大军一分为二,正是刘渊见缝插针的好时机。若说刘渊大军渡河而击,与其硬拼,也并非不可。但这人呢,脑袋才是最重要的,能简单解决的事,何必要费力拼杀?
孙夏将大军驻扎在河岸上,一切稳妥,已是次曰午时。
孙夏用了午饭,正在大营中视察,却听闻许多士卒正在谈论隔河的幽州军。
孙夏驻足一听,脸色慢慢变黑,愈发难看。
气冲冲的回到主帐,孙夏一把扯下头盔扔在案上,怒喝道:“管亥欺我!管亥欺我!”
左右问询为何,孙夏道:“那管亥败于幽州刘渊之手,我前曰问他何故,只是含糊其辞,道幽州军用计赚开城门,这才战败。然而,方才本将军与营中巡视,却听兵卒言道这管亥与地公将军三十万大军,被幽州军正面连败数次,最后灰飞烟灭,可见这幽州军之利害!”
“本将军好歹也是他同僚,便是不喜,也要告知一声啊,可他竟没有提醒半分,真个是不把咱十数万兄弟的姓命放在眼中!”
孙夏痛心疾首道:“虽然本将军不惧幽州那万把人,但管亥此举,却是伤了咱自尊,却不得不讨个说法!”
“那么将军以为,当如何处置?”
“派人去下曲阳,让管亥给个说法,顺便为兄弟们讨点粮草!”
孙夏大营外,数十个穿着黄巾军,却身材壮硕,浑不似一般黄巾那般瘦弱的军士,正藏身与密林之中。
“少爷料到我等散播谣言之后,孙夏必定会派人去找管亥讨说法,所以就等在此处,待那讨说法之人路过时,将之灭杀,我等代为前去讨说法!”
“哈哈...这下可有黄巾军好受的了!”
不一刻,典韦老远便见二十个黄巾士兵出了营寨,正往这边走来。
“来了!”
这二十个前去找管亥讨要钱粮说法的黄巾士兵,却是愁眉苦脸。管亥是什么人?黄巾军中武力第一!哪里是好说话的人?指不定这次前去,说法没讨到,姓命却丢了。
正在这些人唉声叹气之时,忽然看见不远处的树林里同样走出数十个黄巾士兵。
“哎,你们是...”
其中首领看着典韦等人,问道:“你们是哪一部的?”
典韦搔了搔脑袋,道:“俺也不知道。”
那首领翻了个白眼,却也没起疑心。因为黄巾本就没有具体编制,将不知兵,兵不知将那是家常便饭。
“那各位兄弟怎么出了大营,到这里来干嘛?”
“哦,吃不饱呗。”典韦摸了摸肚皮,道:“俺们饭量大,吃不饱,所以就和兄弟们到这野地里猎取些野物,权当充饥。”
那首领又点点头,恍然大悟。
“不知哥儿们要去哪里?”典韦问话了。
“嗨,”那首领脸色一苦,将这事原原本本告诉了典韦,还道:“真个苦差事,苦差事啊!”
典韦见这些人如此表情,忽然心里生出些许念想,伸手于背后止住了正要动手的亲卫,道:“苦差事?不会吧?俺们从小生活在山里,还没去过大城呢,真想去看看,不如这位哥哥把这差事让给咱去见识见识,可好?”
那首领脸上一喜,看着典韦这一干膀大腰圆,憨里憨气的家伙,不由的相信了这话,便点头同意下来,道:“大个子,你要小心呐,这管将军可不是好相与的!”
典韦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便带着一干亲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