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晃也早就在注意乌桓小帅,见他望这边冲来,当下拔转马头,大斧舞动如车轮,罩住方圆丈余,身后七八十人跟着他,化作一支箭头,破开重重阻碍,斩杀数十胡虏,与小帅短兵相接!
“乓!”
只一声剧烈的兵器撞击声响彻谷道,震得近前军卒眼冒金花,耳流鲜血!
“呔!兀那胡狗,再吃我一斧头!”徐晃一斧震开小帅大刀,满脸尽是狰狞的兴奋!
小帅手腕发麻,却强怒道:“汉人羊羔,今曰定要取你头颅!”
两人略一分开便又激烈的纠缠在一起,眨眼间便是五[***]!
“乓、乓、乓...”
只听得一连窜兵器撞击的声音,刘渊心道正是时候了,当下翻身上了坐骑,取下长枪持在手中,口中大吼一声,道:“诸位,随我杀!!”
“杀!”
三百人全力狂吼,似是发泄心中恐惧,一个个提起丈长木枪,卯足了劲,跟着刘渊就冲出了树林,杀奔战场!
“有埋伏!”
小帅听见喊杀声,心头一惊,原本就处在下风的他手脚一慢,露出破绽,立刻被徐晃抓住机会,斧头一晃,化作一道凌厉的光芒,就要将其劈作两半。
小帅大惊失色,骇得他向后一个仰躺,躲过这必杀一击,但座下马匹却被一斧劈开了头颅,栽倒在地。小帅心惊之余,连忙一个癞驴打滚,翻身逃出了徐晃的攻击范围,又朝前猛扑几步,一把拉下马背上一个乌桓骑兵,翻身上马,一勒缰绳,转身便跑。
徐晃想要追击,却发现麾下百人只余一半不到,忙弃了小帅,杀奔各处救援军卒。
正此时,刘渊也杀到了,只见他一枪扫飞三四个围攻的胡骑,口中暴喝一声,“刺!”
身后三百青壮脸色苍白,提起木枪,慌乱刺出,刺死了十来个乌桓人,也刺死了己方几十人!刘渊看着心头大痛,只怪这些青壮没有经过训练,后排的人竟然刺死了前排的。
眼见徐晃被围在垓下,刘渊心中焦急,想出个笨办法,口中呼喝道:“长枪前挺,靠在前排肩上,只管随我往前冲!”
刘渊一路过处,长枪挥舞间化作一片光幕,乌桓骑兵碰着即死,挨着即伤;大黄低了头,鼻孔中呼哧呼哧的喷着粗气,一双牛角如神兵利器,撞得乌桓人仰马翻!
刘渊一骑当先,杀敌无数,身后青壮士气大振,虽然仍旧害怕,却也紧跟刘渊脚步,杀伤无数。
这一路木枪兵菜鸟随着刘渊猛攻乱刺,逼得乌桓铁骑直往入口处退却。乌桓兵卒见刘渊徐晃二人纵横驰骋,无一人能履其锋芒,又不见了小帅,当下士气狂跌,甚至有人已经开始四散奔逃了!
“加把劲!再加把劲!”刘渊见乌桓开始退却,形势渐渐明了,不由精神一振,长枪急刺更快,只见黄牛过处,乌桓骑兵成片倒下,个个喉头一个血窟窿,端的是恐怖非常。
徐晃在阵中心前突后奔,一把大斧直把人劈成残肢断臂,血洒满空!
“恶魔!恶魔!”
“他们是恶魔,大家逃啊,快逃!”
“恶魔来啦,恶魔来啦...”
终于,乌桓骑兵没了头领,又被刘渊徐晃杀的胆气尽泄,立即如流水般望两边树林里逃窜去。突然,数十声惨叫从林中传来,又听一声巨吼:“典韦在此,快来受死!”
“树林有埋伏,有埋伏!”乌桓人已经被埋伏吓破了胆,当下又拔转马头,望入口处涌去,为了逃命,自相残杀践踏者无数。
“公明,还能杀敌否?”刘渊看着呼呼喘粗气的徐晃,喝道。
“怎不能?!看某家为主公前驱!”当下徐晃大喝一声,振奋了精神,领着残余部众,直往谷道口追杀逃窜的骑兵去了。刘渊欣然一笑,接着脸一板,谓身后百余部众道:“营地就在前方,乌桓人若逃往彼处,你们的父母亲人,就要死在乌桓人的铁蹄下!你们愿不愿意?!”
“不愿意!不愿意!”
“既如此,就打起精神,随我追杀胡虏!”
“喏!”
胡骑三百余惊慌失措逃出了谷道,本以为海阔天空,却见前方空地上尽是圆木枝干,坑洞石堆,范围十分宽广,乱七八糟的挡住了顺畅的道路。虽然不知道这里为什么有这么多圆木、坑洞,但身后有猛虎追至,乌桓人也顾不得那许多,当下马鞭乱打,想要快速逃离。
正此时,郭嘉说话了。
“颜良,出击!”
颜良听闻郭嘉吩咐,当下一挥大手,腋下夹着一根百多斤的大原木,暴喝一声:“杀!”
身后五百精壮跟着他跑出林子,各自从腰间取下一杆木质标枪,奋力望空中一投!
“哗啦啦..”如雨打芭蕉的声音,一大片枪林下去,杀死杀伤踌躇、呆愣的乌桓人百余个!颜良狰狞一笑,抱起圆木冲过去就是一式横扫千军,三四匹战马被打得筋骨寸断,倒在地上爬不起来。
如此,颜良就像移动堡垒,硬是率领一众青壮,将剩余所有的乌桓兵卒打下马来,杀了一批,俘虏了一批!
待徐晃和刘渊赶至,战斗已经结束。
颜良见之,当即上前汇报:
“启禀主公,我部杀敌两百,俘虏一百二。如何处置俘虏,请主公示下。”
“杀!”徐晃一脸沉痛道:“我部精锐百余,现下只余三十多人,都是这些王八蛋干的,不杀他们不足以泄某心头之愤!”
“主公以为如何?”郭嘉扫了眼浑身是血的诸将,谓刘渊道。
“嘿,杀了不划算,太过便宜了他们!”刘渊嘿嘿狞笑道:“把这些畜生贬为奴隶,以后苦活儿累活儿都交给他们,若是偷懒...嘿嘿,某家整治人的手段倒还不少!”
主公发话,当然没人反对,况且以后劳力的事儿有人代劳,不是很好么?
当下刘渊遣人用麻绳将百余奴隶绑住手脚,连在一起,这才叫人收敛尸体,搜索乌桓营地,收拢兵器、战马和物资。乌桓人尸体就地掩埋,刘渊部属尸身则分别火化,分开装好,只待回了营地交予父老处理。
两个时辰之后,一切办理妥当,陈群这时上前汇报:
“禀主公,此次战役共得马匹五百余,金六千斤,粮草五千石,弯刀九百余把,硬弓八百余幅。其中有四千金是吾方的诱饵,两千金从乌桓营地搜出;三千石粮草是诱饵,两千石从乌桓营地得来。”
“吾方损失精锐八十余,青壮两百余(精锐,也就是徐晃部,共百余,现剩下三十余;刘渊所率三百青壮剩百余;颜良五百青壮剩四百余;典韦部没有损失。),共计三百五十余。”
“至于抚恤金,就需要主公定一个标准了。”
刘渊听完陈群的汇报,不由心下黯然。千多人的军队,又有郭嘉妙算,外加连带自己在内的四员猛将,竟然还有近四百人的损失,可见乌桓军队的强悍。
幸好那三十饮过刘渊精血、颇有潜力的属下跟着黄昌去了涿县,否则便是损失一人,也要叫他心痛半天。
“长文,牺牲的青壮每家抚恤二金,另,到渔阳后无偿获得五十亩地,并免税三年!”
陈群瞪大了眼道:“太丰厚了吧?朝廷的规矩是...”
“生命无价!”刘渊打断陈群岛:“便是这点补偿,我也心下亏欠良多!也是我没有根基,否则抚恤二十金、一百二十金也不为过!”
“主公仁慈!”
“好了,这事儿立马回去即刻办理,不得拖沓。另外,今晚吾要召开一个追悼会,你负责传达。”
“是,主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