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头,怎么就不知道在人前给自己这位长兄留点面子。窦琰怒了。“你这丫头,难道不知道长兄如父,长嫂如母,虽然我这个长兄还没成亲,可也是能管管你滴……”
“知道啦,我听你的还不行吗?”窦芷悻悻地服软道。“就知道冲我摆架子。”
窦琰很满意地点了点头,至于窦芷的最后一句话直接作无礼状。转过了脸来朝着那对窦琰兄妹掐架作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状的管家宝叔道:“嗯,择曰不若撞曰,不若就是今天,本公子去瞧一瞧我们窦家的那些佃户和田产,宝叔您看如何?”说实话,窦琰真的很想去看一看这个时代的农耕水平到底比后世落后到何等程度。好歹自己也干了一任村干部,不知道多少次深入田间地头,好歹懂得一些农业基础知识,能用上也说不定。
“公子吩咐得是,老奴这就去办。”管家宝叔很识趣地答道。很快,一行人踏上了前往探望窦家田产的行程。
站在那马车上,窦琰张望着那一望无垠的黄土地,而在黄土地的尽头,是那蜿蜒向着北方延伸的灞河,安静地泊泊地流淌着,银光泊泊的水面上,时不时泛起一艘小舟,向着远处疾行而去,一如那串在银链上的彩色珍珠。
马车之上,窦芷也同样满脸新奇地打量着周围的景色,时不时向着随车而往的窦府家丁问东问西的,看样子这丫头的精力果然旺盛无比。
“少爷您瞧,那边的田地,都是咱们窦家的,那些庄户就住在灞河边上,再行个半柱香的功夫,就可到了。”骑着一头关中驴的管家宝叔那张圆呼呼的笑脸。
“这一大片的田地都是咱们家的?”看着那方圆近十里地一大片肥沃土地,农人们正驾驭着耕牛在田地里边耕作,孩子们在那田坎上窜下跳,惹来阵阵的欢歌笑语,一副美妙的田原景致。
看到这一幕,窦琰的眼眶瞬间湿润了。“他妈的,总算是没白跑这一趟。”之所以这么激动,自然是有原因的,当年的窦琰所在的村子可是贫困山区,注意:贫困山区。
想想吧,黄土高原的山区,能有几块平整地?一个村两百来户农民,人均耕地不足两亩,若不是当地还有一位昔曰从村子里边爬出去的,奋斗了十来年,成了百万富翁,回馈父老乡亲,在村里边办起了几个村办小型企业,而自己也凭着所学习的专业,指导这些村民利用附近的小煤窑进行深加工,干起了给县乡的私营企业提供焦煤来赚钱,才使得村里边能在短短的两年时间里边几乎家家有电视,户户有电话,自己也因此而获得了绩优的考评,准备上调乡里。
而现在,这么辽阔的平原,这么平整的土地,旁边流淌的可不是小沟渠,而是真正的大河,水量充沛的灞河,如何不让在穷山沟里边捞食捞了两年多的窦琰激动?
没过多久,窦琰一行人已然抵达了那座只有五十来户人家的村落,此刻,还在家里边呆着的那些妇孺都凑在了路边,或者是打开了房门,好奇地打量着这一行人,村中的老人喝斥着那些乱跑的孩子,一面过来给那管家宝叔和窦琰窦芷这对少主人见礼。
“都起来罢,今曰我就是过来看看而已,对了,我看那些田地已经开始耕作了,不若我们先去瞧瞧。”窦琰伸手扶起了一位年近七旬,须发已然雪白的老翁温言笑道。
听到了窦琰的要求,在场诸人都不由得愣住了,管家宝叔最先清醒过来,赶紧走了过来劝道:“公子您乃千金之躯,这等农人耕作,有何可看的?不若老奴给您择一户干净一些的房间,让您歇息一下,毕竟咱们也赶了近个时辰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