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兵团的团部设在二郎镇的一个大户家里,虽然这个大户勉强只能算是个小地主,府邸连李家洼的李财主家都比不上,但是这已经是二郎镇最好的宅子了。
张永福刚到门口就听到冯五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真他娘蛋,怎么让我们骑兵团配合257团作战,指挥部真是昏了头,不知道我们才是主力部队吗?”
“就是,他们257团充其量不过是一个杂牌兵部队,就算是来了一个黄埔军校毕业的又能怎么样,老底子还不是张永福那个土匪打的,他们何德何能让我们骑兵团配合他们行动。”顿时有人配合着说道。
张永福顿时起头火气,一脚将门踹开了,嘴里也像机关炮般的开骂了:“老疯狗,你他娘的说什么屁话,自己说也就罢了,怎么连你这群龟蛋也敢给老子露出来,真他娘活的不耐烦了,别他娘的以为军座能护的了你,告诉你,老子要杀的人还真没几个能逃得脱老子的手心的。”
张永福这句杀气凛然的话还真把冯五吓了一大跳,张永福是谁,那可是山东境内齐鲁大地上有名的大土匪,曰本人没来之前人家凭着几百好兄弟硬是把韩复渠的一个旅玩的团团转,等韩复渠的围剿过后人家的山寨不但扩大了三倍,而且兵强马壮弹药充足,一招手就是几千人马,那威风可不是他这个小小的骑兵团长所能比的。
再说了人家在战场上也是一等一的好汉,曰本人为了剿灭他的山寨可是出动了整整一个步兵大队,在伤亡过半之后才把他的山寨平了,但是还是让这个打土匪带着千余人给逃了,这样的人是自己能找惹得起的吗,显然是不能的。
“原来是张老哥来了,小弟这张嘴啊,你老兄就担待着点,来来来,快屋里坐!都他妈的愣着干什么,赶紧准备酒菜,老子要陪张老哥好好喝一杯。”冯五也是一个八面玲珑的人,知道犯不着因为这点屁事得罪张永福。
“老疯狗,让你这些营级以下的龟儿子立即给老子滚蛋,老子有话要和你说,营级以上的有资格听,以下的有多远滚多远。”张永福装作不耐烦地说道。
“什么话这么重要?等咱兄弟喝完酒再说不行吗?”冯五道。
“少他娘的废话,怎么说你小子也是个老行伍了,怎么这么多年都活到狗身上去了,连这点道理都不知道,真他娘的丢人。告诉你,是师座发来的亲笔信,是关于这次打八路的作战计划,这东西是那些下级军官能听的嘛,再说了你小子的那些龟蛋子老自信不过,所以赶紧让他们滚蛋!”张永福怒声骂道。
冯五暗道一声惭愧,知道张永福说的有道理,不过就这样被张永福骂了一顿又一顿,冯五的心里也不舒服,嘴硬道:“怎么信不过了,出了事老子还不是和你们一起担着,怕个鸟!”
“担个屁,你们骑兵四条腿,老子的人是两条腿,出了事你们一溜烟跑了老子们可就不一样了,所以老子不相信你的那些龟儿子,都他娘的别废话了,副团长、参谋长以及三个营长留下,副营长也留下吧,剩下的都他娘的给老子滚蛋。”张永福锋芒毕露地说道。
冯五知道今天是碰上浑人了,这个道理是讲不出来了,想了想说道:“也罢,副营长以上的军官留下,剩下的都撤到院子里去,赶紧地。”
见骑兵团的那些低级军官都撤了出去张永福依然不罢休,对着身后的亲卫说道:“把他们都给老子赶到门外去,小心他们偷听。”
“你,张永福你他娘的是什么意思,他们在院子里碍我们鸟事,这个院子这么大他们能听到个屁。”冯五怒声道。
“老子就是看他们不顺眼,刚刚是那个鸟蛋说老子是个土匪来着,说老子土匪不要紧,老子本来就是土匪吗,身正不怕影子歪,是土匪老子就不怕你们说。但是你们他妈的不能说老子的兄弟们都是土匪,他们都是上过战场打过鬼子,都他娘的是真正的中国人,都是有卵蛋的中国人,看看他们身上的衣服,看看、都他娘的看看,是穿着国民革命军的正是服装,他们是正规军,不是他娘的土匪。老疯狗这他娘的就是你的兵,就是你的军官,这素质不见得比老子这个土匪强多少。所以老子看他们不顺眼,让他们滚蛋就得给老子滚蛋。”张永福这几句话说得那叫一个大气凛然,那叫一个铁骨铮铮。
当然了这几句话听到冯五耳朵里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听到冯五等人的耳朵里那叫一个杀气腾腾。冯五也知道这件事是自己这边理亏,被人家骂几句也是应该的,于是转身对自己的部下说道:“都到大门外边去,没有招呼不要进来。赶紧走!”
等十几个连排级军官相继走出去之后,冯五立即问道:“现在能说了吧,师座到底给我们下达了什么任务,搞得我们两个团大半夜都不能睡个好觉?”
“把东西抬上来!”张永福没有回答冯五的话,而是对着门外喊道。
冯五也被张永福吊起了胃口,也不说话,带着一个副团长和六个正副营长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看张永福表演。
不一会只见十几个士兵抬着一个硕大的沙盘走进了大厅,看样子是准备给冯五等人用沙盘讲一讲作战计划。
但是沙盘实在太大,在搬到屋门口的时候卡住了,死活进不来,于是那几个抬沙盘的士兵对着冯五的亲卫说道:“兄弟,过来帮把手,快点。”
冯五的亲卫队长看了看冯五,在得到肯定的回答后立即带着七八个卫兵跑过来帮忙。
这时异变突起,抬着沙盘的那几个士兵突然暴起,将冯五的十几个亲卫兵迅速制服,并且在最短的时间内冲到冯五等人面前将骑兵团的这两个正副团长和一个参谋长以及六个正副团长制服了。
事情发生的实在突然,等冯五等人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成了别人的俘虏了。不过冯五此人倒也算是半个人才,发现自己等人被制服之后并没有大吼大叫,二十几位冷静地问道:“老张这是什么意思,你这是演的哪一出,兄弟我看不懂啊。要是您怪兄弟刚才的冒犯,那兄弟在这里给您赔不是了,但是也犯不着把兄弟整成这个样子吧?”
张永福笑了笑说道:“兄弟,难为你了,实话和你说了吧,要整你的并不是我,而是另有其人。”
“是哪位高人要整兄弟我,还请张兄明示,兄弟我就算是死要要做一个明白鬼,稀里糊涂的死去对不起我的爹娘更对不起我那些死在抗曰战场上的兄弟。”冯五道。
“是我要整你,怎么样冯团长,俘虏的滋味不好受吧?”张永福身后一个身穿警卫制服的年轻人现身说道。
“请问阁下是什么人,能命令老张的可没几个人,刘致远没有跟着来,恐怕257团团长现在已经成了刀下之鬼了吧?”冯五道。
来人并没有回答冯五的话,而是整了整衣服说道:“冯五,原名冯永祥,安徽巢县人,庞炳勋妻弟的小姨子的丈夫。黄埔军校第7期骑兵科、1929年起任国民革命军第一军副官处中尉副官,国民革命军第14集团军军团部学兵团上尉副连长,中央教导二师警卫营少校营长参加过南京保卫战、台儿庄战役、徐州会战、太原会战,39年调入第40军,任骑兵第14旅上校团长,不知道我的这份资料是否完备?”
冯五惊恐地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韩云华”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