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寇一退,车阵中的人们士气大涨,许多人此刻刚才的亢奋一过,看到那满地的尸体和鲜血,顿时一阵反胃,一些人直接当场吐了出来。
赵岩微皱着眉头,强忍着不去看地上的尸体,极力的忽略那些血腥的地面,边观察着远处的贼寇,边对赵全说道:“清点人头,发放赏银。”
“是,公子。”赵全带人撬开一辆大车上的木箱,里面顿时露出满满的一箱银子,白花花的在阳光下好似刺眼。
地上的贼寇的头颅一一被割下,车队内甚至发生了争抢,赵全见势头不对,连忙带着家丁将那些纷抢头颅的车夫和流民打了下去。
车夫和流民看着那箱子中的银子,一个个蠢蠢欲动,拿着手中的头颅想要上前要赏,一些人当场闹了起来。
“怎么回事?”赵岩拨开人群,看着眼前的人们沉声问道。
“东家,我明明杀了两个贼寇,可贼寇头颅却被他人抢了去。”一个健壮的车夫高声喊道。
“东家,我有两颗贼寇的脑袋,前来领赏……”
“东家……”
纷纷乱乱,一片嘈杂。
赵岩脸色阴沉,靠银子堆出来的军队果然不靠谱,眼前这些人,严格的说并不能称之为军队。
“都给我安静。”赵岩一声大吼道,顿时场面都安静了下来。
赵岩指着地上的那些贼寇尸体,大声说道:“我不管是谁杀的,也不知道是谁杀的,这乱军之中谁又能分得清楚。但我们能打退贼寇的进攻,那是所有人的功劳。该赏的银子我赵岩一分都不会少出,但要分是谁的功劳,那也分不清楚。”
“东家所说有理,照东家的意思又该如何分银子?”一个车夫问道。
“既然大家都有功劳,那便均分给大家,清点贼寇尸体,凡青壮男子上前领赏。”赵岩喝道,采取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这个办法果然把事态平息了下去,乱军之中谁能分清楚是谁杀的贼寇,有的贼寇是被乱棍打死的,又要算到谁的头上?
所有人都只好接受了事实,上前领取均赏。
战场上要以首级记功,那便需要一支组织严密的军队,以斩获首级按表现分配到各营各伍,再由下层军官为手下报功分配首级,显然赵岩的车队不具备这个功能。
经计算,共斩首八百于级,赏银一共四千多两,车队中除去收拢的流民中的老弱,青壮共有三千余人,每人赏银一两三钱。
大多数人接到银子还是面色欢喜,只有个别不是那么高兴,但心情也说不上坏,毕竟也拿到了银子。
“你们还想不想赚银子?”赵岩站在高处,对车阵内的众人大声问道。
“想。”众人高声答道。
“大家也看到了,那群贼寇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只要我们一冲杀,他们立马就会溃败而逃。”赵岩信心满满的说道。
“把那车红布解下。”赵岩对赵全说道。
“公子……”赵全正欲说什么,赵岩摆手打断了他的话。
赵全只好带人将车上的红布取下,赵岩撕下一块红布绑于额头,说道:“所有人取一红布绑在头上。”
众人不知所以,还是跟着做和。迅速的将那几十匹红布扯成条状,每人额头都绑上一条。
“拿起你们的武器。”赵岩喝道,人们纷纷拿起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