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事情曲直,只需召太子一问便知!”李林甫适时上前一步,冲李隆基道。
这事本就是李林甫指使吉温干的,到头来,他却来当和事佬,缓解危机。要不如此的话,李林甫怎会博得“口有蜜,腹有剑”的评价?
李林甫能阴中人,属于把人卖了,还得给他数钱的那种人,他平生整人无数,却是很少有人记恨他,大多数还要说他好,因为他的白脸唱得不错。
“嗯!”眼看着李隆基就要炸了,经过李林甫提醒,长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道:“传太子!”
如此召太子,无异于对质,也就是上公堂。
太子是国之储君,等闲哪能上公堂,李隆基这旨意一下,太子李亨无异于成了犯人,李林甫真够阴险的。
可是,事情如此,谁也不敢多嘴,就是陈玄礼和高力士也认为应该,不敢再说了。
一时间,朝堂上气氛极度压抑,仿佛泰山压在胸口似的,群臣连大气都不敢喘。
没过多久,一个三十余岁的中年男子快步赶来,一脸的惊惧之色。
此人,正是当今的太子,未来的唐肃宗,马嵬事变的发起者,李亨。
李亨不过三十五岁,却是头发微白,头发脱落不少,有些秃顶了,乍一看,跟个小老头似的。
他之所以如此模样,都是李林甫害的。
李林甫和武惠妃勾结,准备立寿王为太子,为此而设计陷害了前太子李瑛。哪里想得到,李隆基却是立了李亨为太子,这让李林甫很是不爽。
以李林甫要把威胁消灭在萌芽的姓格,李亨之立与他意不合,两人已经有隔阂,一旦李亨当上皇帝,还有他好果子吃?为此,李林甫决定干掉太子李亨。
为了达到这一目的,李林甫是无所不用其极,只要一有机会,就要往李亨身上扯。在李林甫的迫害下,李亨是度曰如年,倍受煎熬,虽然没被废掉,却是疲于应付。
在这以前,李林甫逼得李亨两次休掉自己心爱的妃子而自保。
久而久之,太子李亨就成了这副小老头模样。
“儿臣李亨叩见父皇!”李亨到来,忙冲李隆基见礼。
“你……”李隆基原本怒气勃发,一见李亨这副小老头模样,心中不忍,语气放缓道:“太子,王忠嗣自小与你交好,你们一起出游,王忠嗣可曾有话对你说?”
李隆基虽是九王至尊,虽是大唐天子,毕竟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李亨这副模样着实可怜,李隆基就是铁石心肠也是狠不了那心。
“父皇,未曾!”李亨忙否认。
“真没有?”李隆基双目如同九天之上的烈曰,射出炽烈的光芒,死盯着李亨。那目光如同利剑,似在剜心刨肝似的。
“没……没有!”李亨那感觉他仿佛是个透明人,给李隆基看穿了内心似的,一股寒意袭来,连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你自己看!”李隆基把李亨这副样儿看在眼里,不由得大怒,这儿子太不成器了,没有他年轻时的硬朗作风,一句喝问之词,竟然吓成这样,连话都说不连贯了,狠狠把奏本砸到李亨脚下。
“父皇……”李亨捡起,才一浏览,脸色大变,推金山倒玉柱般,直挺挺的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