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座,太原……被g军给包围了……”
武汉军事委会委员长办公室里面,站了一圈军服笔挺的将校。陆军部副部长朱培德站在最前面,由他带头,一众文武大员,顾祝同,刘峙,张治中,钱大钧,蒋鼎文,陈继承,陈立夫,陈布雷……这些党国重臣,无一例外都是蒋介石的心腹嫡系,每个人都是脸色凝重,似乎是心事重重。如果罗耀国看到这个场面,一定会以为自己又穿越回了原来的时空,国民党在国共大战中,正风雨飘摇呢!
蒋介石脸色青黑,这些曰子他稍稍有些消瘦,不过比起历史上此时的他,还是胖了不少,估计是亏心事儿做的少了,所以晚上总能睡个好觉吧?这会儿,他笔直地站在墙壁上面,新挂起来的大幅军用地图前面。眉头紧紧拧着,一句话也不说。
不知道过了多久,站得腿肚子有点儿抽筋的朱培德上前一步,低声试探地再问:“委座,g军现在已经将第八路军调往山西了,在太原周围已经集中了中g五个路军,十五个步兵师,一个炮兵师,总兵力超过二十万!陈辞修的第十一师只怕拿不下来……”
蒋介石啊了一声,似乎是有些走神了:“中g围而不打,他们是想要饿死阎百川的十几万大军?”
“太原城内目前的储备倒还足够,阎百川将军在电文上面说,足以支撑半年有余,依我看只怕一年都能捱下来。中g想要靠饿饭拿下太原,只怕是会徒劳无功的。现在的问题是,我们在山西的军队太少了……”
朱培德皱皱眉毛,将刚刚收到的情报告知了蒋介石。眼下国民党军在山西只有区区五万兵,在第一线的更是只有陈诚的第十一师,区区两万五千人。要靠这点兵力去重创中g的二十万大兵无疑是痴心妄想。
“委座,您看这事儿,要不就算了吧?”
蒋介石回头看了朱培德一眼,阴着脸儿冷冷道:“一个师不够,就想办法再调动嘛!”
他背着手在屋子里面踱起了步子,脸色微微和缓了一些:“g军重兵围城,太原城的百姓何罪之有?要跟着一起挨饿?说不定还要饿死人!我们国民政斧怎么能允许这样的人间惨剧出现在中国的土地上呢!你们说是不是啊?”
朱培德闻言微微一愣,还没有等他领会蒋介石的意图,身后的陈立夫已经走上前来,高声应答道:“这种事情我们当然是不能答应的!他们gcd和阎百川的恩怨我们可以不过问,可是太原城里面的平民百姓却是我们国民,而我们国民政斧正是国民的公仆,现在主子挨饿了,我们当仆人的怎么能不管不问呢?这天下间哪儿有这样的道理?”
蒋介石看着自己的这个得意心腹,满意地点点头,展颜笑道:“立夫说的有道理,gcd要围困太原我们没有话说,可是不能让城里面的老百姓挨饿。应该要允许粮食、布匹、煤炭、食盐、药品等生活必须品进入太原城。或者就让太原城内的平民离开战区,转移到南方安全的地方来。如果他们不答应的话……我们国民革命军就应该以武力促使他们改正错误!”这话儿说到后面,蒋介石几乎是在咬牙切齿了,不知道是因为反动还是爱民呢?
看着满脸激愤的蒋委员长,国民革命军名义上的老大,诸将心里面都佩服得竖起了大拇指。这个是拿太原城里面的几十万老百姓当借口,一方面给gcd出难题,一方面又能迫使国民党内的主和派同意增兵山西。实在是一石二鸟,高明之至。
眼下的国民革命军已经是半国家化的军队了,蒋介石虽然是军事委员会委员长,可要想把军队派到山西前线去,没有主席团的授权是根本不可能办到的!至于到了前线之后,要怎么把战火烧起来……老蒋倒是有不少办法的。
而主席团里面,四个广东佬分成两派,胡汉民和许崇智一派,罗家叔侄一派。蒋介石却是个孤家寡人,被另外四个大佬压得死死的,没有他们四个人中的两个点头,老蒋想要调兵去山西,纯属妄想。本来老蒋的计划就是用太原来消耗中g,等中g伤亡惨重之后,再由第十一师和第一师找个借口,制造个什么事件的,然后突袭中g攻城部队。和守城的阎锡山晋军来个内外夹攻,力争歼灭中g的主力!同时再拉拢青年军、东北军一起动手,瓜分了中g的地盘,替国民党灭了这个心腹大患!最后,各派在名义上臣服武汉,国民党统一中国的理想也就算成功了。他蒋介石立下了这样赫赫功劳,再进一步,登上大总统宝座似乎也是顺理成章的了。
可眼下事情却起了变故,中g不仅采取了围困的战术,还将战力最强的第八路军也调往了山西。这样一来,山西国g之间的实力对比,马上就发生了逆转。国民党两个师,无论如何也打不掉二十万g军的。至于阎锡山的晋军,防守一下坚城还行,要他们进攻……估计是没有什么指望的。所以蒋介石和他的一干心腹们,就不得不想尽办法调集更多的军队去山西前线了。毕竟他们得保证一击得手,要是让gcd打败了,可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面了。
“委座,如果gcd同意让太原城内的老百姓离开,咱们该怎么办呢?”提问的是刘峙,这位长了张老实相的圆脸儿,是老蒋最贴心的心腹大将。除了稍微有点儿笨,其他倒还好。
蒋介石哈哈一笑,瞥了爱将一眼:“扶经的问题问得好啊,如果中g放走了太原城里面的老百姓,咱们还真是想不出理由增兵山西了。只好让中g慢慢围城,估计就是围个三五年的,也不一定能饿死阎百川啊!”
……武汉,东湖蓓庐。
此时此刻,罗家叔侄正悠悠闲闲的在花厅当中下棋品茗。娜塔莉在一旁守着个红泥火炉,一会儿看看火炉上面的火焰,一会儿又摆弄着几件茶具。炉上热着一壶新茶,茶香馥郁,在整间花厅里面浮动。陆小蓓则陪坐着罗耀国身旁,手撑着头,眨巴着眼睛注视一副棋局,俏脸儿上却是似笑非笑的表情。
说起来小蓓也算是书香门第出身,琴棋书画都略通一二,这下围棋的手艺可比罗家叔侄这对臭棋篓子强太多了。不过下棋这种事儿,讲究的就是个棋逢对手,这会儿一局臭棋,正到了纠缠不清的时候儿。棋盘上两条大龙翻翻滚滚的绞杀在一起,着实难分胜负高下。
执黑子的罗翼群,微蹙着眉毛,两眼死死盯着棋盘,一张好人脸似乎也有点儿扭曲的样子,看起来是在冥思苦想。
和他对弈的罗耀国,却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右手把玩着一颗白子,左手却搂着妻子的纤腰,一双眼睛滴溜乱转,不知道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啪地一声,罗翼群终于思考完毕,一枚黑子轻轻地落在了棋盘上面儿。下了这步棋,他好像是做出来什么重大决定一般,轻轻吐了口气,整个人靠在了柔软的沙发靠背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