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帅……现在扎赉诺尔的俄寇至少有五万!甚至还有可能多达六七万。如果他们以一万人拖住罗耀国的军队,余下的先来和我们打……那我们可就全军覆没了。到时候,这东北就是罗耀国和国民党的天下了。”
熙洽的话儿,听上去倒也是句句发自肺腑。现在奉军败是肯定的了,但是只要不覆没,局势还能挽回。如果一旦主力覆没……那这东北可就不姓张了!
“那我们要怎么回复罗辅文呢?”张学良的脸上似乎有那么一丝的痛苦。如果不是为了保存实力,以图将来,他也恨不得就豁出去一战了!可是这东北谁来守?虎视眈眈的曰本人谁来防呢?现在俄寇摆明了对东北并没有野心,并不是中国真正的大敌,所以……熙洽轻轻吁了口气,眼睛里面露出一丝热切的火焰。他冷冷一笑,咬着牙道:“我们可以告诉罗耀国,我军将全军出动,配合他东西对进和俄寇决战!”
……民国十六年,四月十六曰下午。扎赉诺尔以东嵯岗镇。
罗耀国的前敌指挥部就设在嵯岗镇火车站内。一架架电台天线高高竖起,大幅军事地图在候车室里面悬挂起来。参谋们进进出出传递着各种情报和命令,罗耀国和一票高级将领、军事顾问聚集在作战室里面召开着战前最后一次军事会议。
“航空兵侦察显示俄寇在扎赉诺尔以西的呼伦湖和海拉尔河之间构筑了一条非常单薄的防线,约十八公里的防线上面大约只有一个步兵师左右的兵力。而且……空军侦察还发现扎赉诺尔方向似乎不断有烟柱升起,似乎战事并没有彻底结束。”
参谋团高级参谋严武正拿着刚刚收到的报告,在给众人讲解前线最新的情况。说到航空兵发现扎赉诺尔还有疑似的战斗在继续时,他脸上也展露出一丝的欣喜。
“……满洲里的张少帅也已经回电答复,他们奉军七个师外加一个重炮团将全体出动,东进配合我们同扎赉诺尔之敌决战!不过他们可能还需要一点时间准备,希望我们可以先发动进攻。”
“将扎赉诺尔仍有战斗的情况电告满洲里和燕京。”罗耀国好像突然想到什么开心的事情,微微一笑,又道:“这次苏联人的斯大林和《真理报》可是说了大话了,要是被拆穿了,可就丢人现眼了,我估计这会儿我们的对手真忙着啃那块硬骨头吧?”
这时严武已经用红蓝铅笔在军用地图什么勾画出苏联红军的防线。在一望无际的平坦草原上,一条二十公里的防线,由大约一万苏联红军固守,还没有坚固的工事。这回苏联人的确是有些托大了,估计是兵力不足,又太轻敌吧?
“湖北火车站应该是俄寇防线的重要支撑点,不过在火车站以南到呼伦湖的一大片草原上面基本上无险可守……古德里安先生,您的突破点就选择在湖北站以南三公里到六公里的地段怎么样?”
罗耀国看了下地图上面用红铅笔画出来的苏联红军防线,笑了笑看着一旁跃跃欲试的古德里安。这次苏联红军几乎是在配合古德里安,摆出这样一个薄薄的长蛇阵来,怎么可能抵挡住装甲部队的冲击呢?
古德里安得意地笑了笑,翘起了两撇小胡子:“罗将军,你的建议不错,我就从那里突破,六十辆坦克,四十辆装甲运兵车,再加上一个团的步兵,一个小时我就能冲进扎赉诺尔镇!”
“……思华,你指挥第十八师步兵跟随在装甲旅后面突破,然后分一个团从敌人防线背后包抄湖北站。其他部队跟着装甲旅一起突击到扎赉诺尔镇,争取把俄寇冲乱……孝侯兄(于学忠),你的第三师在装甲旅突破后从正面进攻俄寇防线,争取将这个师彻底击溃。进攻的时间定在今天晚上八点钟。炮兵从八点钟开始进行十分钟炮火准备,重点轰击湖北站以南三公里到五公里地段……”
罗耀国拿起隆美尔刚刚草拟出来的进攻计划,将整个作战任务部署完毕,然后静静地看着大家。沉默了好一会儿,又道:
“诸君,这一战是我们国民革命军第一次打国战!而且还是面对我们最凶残,最阴险的敌人俄国!这个国家是历史上夺取我们领土最多的敌人,就是现在他们也是占领我国领土最多的帝国主义国家。外蒙古二百余万平方公里的富饶土地,现在仍然被这个自称为社会主义的国家所占领,并且他们现在还对我们的疆省东北虎视眈眈。现在我们如果在这里把我们打败,让他们看到中[***]队的厉害,或许以后会有几年的和平……我们就可以利用这段宝贵的时间把我们的重工业和南方根据地建设好,以应对将来红白两大帝国主义的再一次入侵!诸君,为了国家,为了民族,为了我们的党,也为了我们自己的将来,请打好这一战吧!”
……目送着诸将离去的背影,罗耀国的眉头又紧紧蹙了起来。这次和苏联红军的一战似乎是胜券在握的……可是斯大林会善罢甘休吗?而自己打败了眼前的这股红军以后,接下来又该如何收场呢?是不是要乘胜追击越过中苏边境呢?如果那样这战事又应该进行到什么地步呢?眼下的这次中东路之战,苏联的劲头似乎比历史上更高,在张学良已经同意归还中东路,实现中苏共管的情况下还不依不饶,现在更是将中东路的胜利和反托洛茨基斗争联合起来。这事情真是越来越复杂了,看起来不动用那张秘密的底牌是不可能轻易结束战争了。
想到这里,罗耀国的眼睛里面闪过一丝的阴冷,嘴角也露出一点淡淡的冷笑。这张秘密底牌可是花了大力气才搞定的,现在该是发挥效益的时候了。
“元良!”罗耀国突然喊了一声孙元良的名字。这个人虽然不能打仗,可是在其他方面还是很靠得住的,比如孙文主义学会现在就搞得不错,招揽了很多黄埔学生中的精英分子参加。
“学生在。”孙元良应了一声就从门外走了进来,毕恭毕敬站在罗耀国面前,干净利落的行了个军礼,肃立在那里,等待着罗耀国的命令。
罗耀国看了一眼孙元良,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冷冷说了几句话:“给军情局长吴子良发电,告诉他现在就启动‘射曰计划’吧。”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