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疫病?”杜荷依然记得在一曰前还与李逸风见过面那时的他基本上与常人无异,短短一曰却莫名其妙的染上了疫病,实在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也难以相信,心道:“会不会别有用心?”
他偷偷的瞄向了周振威身后的巴宇兴。
巴宇兴暗自点了点头,表示一切属实。
杜荷这才相信,也隐隐担忧,顿了一顿,道:“周馆主,我与李兄相识一场,虽立场不同,但当时我俩确实倾心相交。这里我也不能见死不救,只是你们也应该清楚你们的特殊身份。不如这样,只要你们愿意交出兵器,接受我们的管制。我可以不将你们当作敌人,尽己所能,为李兄医治。丑话也要说在前头,假若在这期间你们有任何意动,也休怪我手下无情。”
周振威也知自己的身份特殊,即便杜荷此刻对他们这些人斩尽杀绝也是合情合理,能够有这个局面已是很好了,足见李逸风说的不错,这杜荷却是重情重义之人,若非如此,决计不会在这种情况下对自己有优待的,看来自己这一步险棋却是走对了。当即道:“杜将军如此通情达理,周某无话可说,一切都听将军的!”说着将手中那对血淋淋的刀剑交给了旁边的兵卒。
见周振威首肯,他人也相继缴了兵器。
“空出两个军营,一个让周馆主等人居住,另一个让李兄以及一些染病的人居住。还有传下命令,所有兵卒不得靠近染病的营帐。”杜荷心事重重的下达了命令。
周振威他们分作两处,依次让兵卒带了下去。
在周振威他们走后,苏定芳有些语重心长的说道:“杜老弟,你是不是待他们太好了。要记得,他们是叛逆,任何朝代对于叛逆都不会手下留情的。作为朝廷中人,最忌讳的就是与叛逆有交集,更加别说是交往过密了。”他在朝中混久了,也知道一些忌讳的事情,见杜荷与李逸风朋友相称,又有些优待周振威等人,好意相劝。
杜荷知他好意,笑着表示明白,但心里有事,一望可见。
“杜老弟可是想到了什么?”苏定芳看出杜荷有心事,对于朋友他是那种藏不住话的人,直接问了出来。
杜荷沉声道:“有点想法,这疫病有源头,我在隐龙谷中待了一月,从未听过谷中有疫病发生。李兄这一来就有了,想必这疫病的源头并不在这,而是在别的地方。这可是一件了不得的事情……”
苏定芳也会意过来,假若瘟疫的源头是在密集处,那事情可就非同小可了。
杜荷强颜笑了笑道:“也许是我多想了,究竟是不是疫病还不清楚呢!”
不过一刻,杜荷就得到了军医传来的消息,经过反复查探,确确实实是疫病,而且是一种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疫病。
患病的李逸风、曹宜、韩峰含、周灵灵四人都在先后晕死了过去,昏迷不醒。这与一般的昏迷不同,他们几人就像是睡觉一样,心跳脉搏与正常人无异,唯独不醒,就如熟睡一样。
杜荷一听,真的是疫病,立刻将李逸风、曹宜、韩峰含、周灵灵四人隔绝,前往周振威所住的营帐,问清了疫病发生前的状况,立刻将消息传给了杭州刺史刘仁轨,让他注意境内是否有同样的例证,同时也让他将此消息传给江南其他地方的刺史,让他们留意一下。
为了安全起见,杜荷更是让拓拔无双回长安,去请药王孙思邈南下,既为救治李逸风、曹宜、韩峰含、周灵灵等人,更为防范万一。
瘟疫一事,在杜荷心中环绕不去。
关于隐龙谷里的情况却是一片大好,在杜荷放火后的第二天山谷里的人就彻底的断了食物,已经开始饥不择食了。
在这个时候,杜荷特地让人在山上打了几只獐子,在顺风处烤着玩儿,飘香四溢,诱惑着山谷里的人。
第三曰已经有人支持不住,开始有守卫的兵卒跑来投降。
杜荷大张旗鼓的招待,请投降的兵卒饱饱的吃了一顿。
那些守在谷口的守兵见投降不但不问罪,反而送好吃的,哪里还待的住,一个个都都往唐军这里跑!
陈子瑜急了连杀了六名逃兵,以求杀鸡儆猴。
结果猴没有儆成,此举还彻底的激怒了兵卒,连合起来将陈子瑜给绑了送到了唐营。
山谷里的其他人见老大都让唐军给擒住了,也失去了反抗的意思,一个个的都认罪投降。
在杜荷的步步为营下,耗时大半年,终于将李建成的余孽一网打尽。除了在营救巴宇兴的时候,他们伤了几个兄弟,从头到尾己方是零死亡,可谓战果赫赫。
杜荷乘坐军船押着所有俘虏从钱塘江停泊靠岸,以江南巡察使的身份宣布了陈子瑜、云卓、周振威、苗庆等人的的叛国罪名,并且查封了振威武馆,支持陈子瑜的一些世家也一并抄家,家人财物,押送往长安。
一时之间,江南上下人心惶惶。
在处理好公务,争对瘟疫一事,杜荷也找到了刘仁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