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荷看了一眼眼前这才貌与智慧并存,在历史上留下辉煌一页的女皇帝,见她已经猜测的八九不离十了,苦笑道:“媚娘,我算是服你了,就知道什么都瞒你不过。正如你猜测的一般,那云卓确实是我此行的目的关键。”
武媚娘自从消灭倭寇以后,就觉得云卓很奇怪,一举一动,已于往常相去甚远,只不过她乐的避开云卓的纠缠,也没有过问。如今杜荷突然到来,举止怪异,云卓更是刻意讨好,个中缘由也猜了一个大概,但听杜荷如此的夸赞,笑逐颜开,心底乐滋滋的,笑道:“媚娘这也只是随便猜猜,做不得数。真正原委,为何如此,我却是不知,还需要杜大哥能够解惑。”她本不想打扰杜荷正事,但如今发现事情就发生在身旁,而且能够尽一份力,也自告奋勇的要求了解内幕详情。
她心底有些忐忑。不难猜出,杜荷此次南下身负重要使命,所干之事,必将是足以惊天动地的大事。假若杜荷能与之商议,则表示对她完全的信任,也是对她能力的一种认可,这样也不负她的一番心意。
若是拒绝,她也不知应该如何想了。
杜荷见武媚娘那双诱人的眼睛一闪一闪,有着期盼,也有些担忧。对于武媚娘的才智,他从来没有怀疑过,当初能够扳倒长孙老狐狸,足见眼前这位未来女皇是多么的了不起,只不过事情委实太过复杂,太过危险。武媚娘待他情深意重,实在不愿让她陷入危机。只是武媚娘话问出口,表示愿意了解内幕,助他一臂之力。要是拒绝,岂不伤她的心吗?
当下也是左右为难,但见武媚娘压根就没有在意到自己的安危,想起了前阵子她助自己对付长孙无忌的时候,又何曾在意过自己的安危?
“大不了,我来保护她好了!”如此一想,杜荷当即也便笑道:“一时半刻也说不清楚,不过你若真的想知道,告诉你也不是不行,当然你要做好心里准备才是。此事不是一般人可以想象的,也只有你才能让我放心的如实以告。”
他这话并非夸张,杜荷最好的朋友是房遗爱、罗通,但若他们询问杜荷决计不会告诉他们的。这不是信任不信任的问题,而是心姓的缘故。房遗爱好酒好色,罗通虽智勇兼备,然姓子也是急躁,告诉他们难保不会误事。
但武媚娘却是不同,她似乎天生就是干大事的人物,才智谋略至不用说,那份冷静镇定,即便是他自己都自愧不如,能够完全的信任。
武媚娘听此话顿感自己与众不同,脸上乐开了花,嘻嘻一笑,沉声道:“杜大哥如此信任媚娘,媚娘自当不负厚望。”
杜荷笑道:“反正也不急着去杭州,我们去野外走走?也许还能遇上野兔山鸡什么的,也让你尝尝你杜大哥的手艺。”如今天色尚早,行人不是很多,但这里毕竟是官道,终究避免不了行人经过。说话不便,尤其是他们谈论的消息是如此的重要。
武媚娘也知他意,欣然点头答应。
两人并骑走在无人的郊外,路上杜荷已经将一切事情的经过告诉了武媚娘。
尽管武媚娘如何了得,听此消息也忍不住为之震惊了半响。如今大唐正当盛世,百姓富足,天下太平有目共睹,万万想不到在这太平盛世里竟然有人打着反叛的注意,而且事情还发生到身旁。
细细一想,武媚娘忽然勃然大怒:“就知道云卓这王八蛋没按好心。他接近我,接近我大姐是打着谋取钱财的鬼主意,可恨之极,可恨之极……”她眼中闪着森然的寒意。
大唐的律法不严,但在封建时代,只要是触及皇权,不说诛灭九族,满门抄斩少不了。
云卓是李建成余孽的重要成员,一但他们武家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涉入其中,下场不言而喻。
武媚娘有两大逆鳞:家人与杜荷。不论是谁,只要触碰她的逆鳞,她便如一条龙,将会用自己的一切来让她的敌人万劫不复。此刻李建成的余孽将魔爪伸到了他们武家的身上,危及到她的家人以及她的爱郎,已经将她的逆鳞碰了个遍。
在得知详细缘由的这一瞬间,武媚娘已经决定与李建成的余孽不死不休。
略作沉吟,武媚娘道:“杜大哥想深入虎穴,将他们一举擒获,不如也捎带上我?媚娘知道杜大哥才华盖世,无人可比。但这毕竟是诛灭全族的罪,即便是杜大哥,想要在短时间内成为他们的信任的对象也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