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荷乘坐的商船分为四层,最下一层是人力机动,风小逆流时,则需要人力划桨,第三层属于仓库,中间一层算是客房,商人嘛,精得很,虽说载客只是蝇头小利,但是对于商人来讲。哪怕他再富有,这一文钱也是钱,能赚就赚。至于最上一层,自然就是主人房了。
过道楼梯口都装有固定油灯,火不大,足以照明路线。
杜荷来到了三楼仓库,留心观察下,发现这仓库里里灯光昏暗,四周堆满了货物,在中间被移开货物的空旷处有二十余人在睡觉。
杜荷心中暗笑,杜某可保证你们今晚将好梦难圆,就跟上面的仁兄一样,有的只是一个残忍现实的噩梦。如此想着,却有些为难,这些人集体睡在一起,想要一个个的将他们杀了,并且不惊动他人并不容易。
他在想主意,却意外听见在这仓库深处传来了嬉笑声,往深处望去,却见最深处还有包间,那里灯火通明,嬉戏声就此从那里传出来的。
在这三楼仓库没有发现俘虏的影子,应该就是关在那里,那些嬉戏的人就是看守者。
杜荷在心底计划着,更不敢动,要是惊醒了在睡觉的二十几个人,他还有信心能够在短时间内将他们杀了,让他们无法利用俘虏来威胁自己,可现在一但惊动在外面睡觉的人,里面那些醒着的人即便再如何粗心大意,也不可能察觉不出外面的动静。俘虏让他们看守着,自己的速度再快也无法赶在他们威胁俘虏之前,将他们杀了。
“必须先处理了里面的人,才能对外面的贼人下手。”杜荷在心底盘算者,将心一横,将刀收回了刀鞘,光明正大的走了过去。他脚步轻快,落地无声,从过道上一晃即过,没有惊动任何的人。
当他来到屋外,向里望去的时候更觉得好笑,原来十个值夜的贼兵竟围在一起赌钱,兴高采烈,低声呼喝着。
在这房间里还有一个房间,里面昏昏暗暗的,隐隐约约能够听到里面传来痛苦的呻吟,还有若有若无的哭泣声,已经可以肯定,所有的俘虏就在这里面。
只要解决了这十个小贼,就能确保俘虏无恙。
问题是怎样可以杀掉这十个看上去彪悍和有丰富作战经验的贼兵,而又不让有一人逃掉,而且还能不惊醒外面的人呢?
杜荷大感头痛。
这时其中一个高高瘦瘦的庄家对着一个胖子道:“快,快下,轮到你了!”
胖子上下摸索,哭丧着脸道:“没了,没钱了!要不然你借我一点,我赢了就还你!”
庄家赶苍蝇似得挥了挥手道:“一边凉快去,就你那手气,这整个晚上都没有赢过,指望你赢钱还?嘿,还不如指望,贼老天下黄金呢。再说了,我又不认识你,干完这一票我们就得散伙,去哪儿找你讨债去?不成,没钱给我滚蛋,别杵在这里碍眼。”
杜荷这一听,乐了,这不等于告诉他,他们这些小喽喽都是临时召集来的恶棍,彼此都不熟悉吗?灵机一动,将唐刀搁在了门口:唐刀在大唐算是顶尖的好刀,一般人是买不起的,何况是他们这些喽啰,拿唐刀进去也许会露馅。
他先把头发弄乱,装成一副刚刚睡醒的模样,然后装作急不可耐的闯了进去,搓着手低呼道:“怎么样,算我一个不,就觉得我这手最近有些不听用,原来是好久没碰骰子了,加我一个不?”
庄家见杜荷这副模样,也不以为意,他们这伙人都是上面从各地招募来的社会上的败类,渣滓,个个都是那类吃喝瓢赌抽,坑蒙拐骗偷样样都来的人才,今晚,他做庄手气极旺,一人赢九家,面前已经累积了一大坨碎散的银子,见有人来送,那是乐意之至,笑道:“只要你有银子,你就是大爷,请……”
杜荷摸了一把碎银子阔气的砸在了桌子上。
庄家见杜荷份量十足,更是眉开眼笑。
那胖子摇头离去!
杜荷一把拉着他道:“怎么了,兄弟,我一来,你就走,这算什么?”
胖子欲哭无泪道:“手气背,输空了!”
杜荷随手塞了他几个碎银子道:“借你一点,赢了还我双倍!”
这赌徒赌瘾一上来,那滋味绝对不亚于毒品,哪里顾得上那么多,直接接过挤进了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