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一声,侯君集手中的毛笔断成两截,脸色也变得很难堪,很难堪,一阵青一阵白的,就如川剧中的变脸。高昌降了,可汗浮图城也降了,西突厥更是跑了,那自己还能干什么?
难道只为体验一下这沿途的风景吗?
若说之前他的心情是郁闷若死,此在刻更是无法形容了,只要面前有一块豆腐,他就会毫不留情的撞上去,直接撞死。因为他没有忘记造成一切缘由的罪魁祸首不是杜荷,而是自己。
若不是自己,心存不良,以他的身份地位,这先锋大将的职位,怎么样也轮不到他;若不是自己有意让他陷入险地,没有限制他的行军速度,也不会连汤也喝不到。
这越想,他就越觉心底越不是滋味。
“大总管?”杜荷见侯君集表情万千,心底乐开了花,提醒着叫了两声,他怎么后悔是他的事情,别在这个时候丢了大唐的颜面。
侯君集回过神来,强打起精神,招待了麴智盛、张雄、阿史那步真。
对于麴智盛、张雄,他没有给什么好脸色,但对阿史那步真却要热情的多,一直再问西突厥的事情。当得知杜荷已经让他追踪西突厥的下落眼神又犀利了几分。
侯君集安抚好麴智盛、张雄、阿史那步真三人,阴沉着脸,回到了位子上,双眼有些阴狠的望着杜荷。虽然他清楚造成这一切问题的人是他,但没有一个人会惩罚自己,责怪自己的。所以,在他眼中错的人是杜荷而不是他自己。
“杜荷,难道你没有得到本将让你原地待命的命令?”他质问着,语气充满了不善。
“淡定,淡定!”
杜荷在心底嘀咕了两句,对于侯君集的态度表示理解。任谁遇到这样的事情都会发怒,只是侯君集姓烈如火,更加厉害而已。
“我好像是得到了这样的命令!”杜荷没有将话说完。
“既然得到了命令,那你为何还擅自行动?好大的胆子!”侯君集实在憋得慌,迫切的需需要一个人出气,面前的杜荷是最好的选择:“还有,我的信使呢?”
“让我扣起来了……”这话一出口。侯君集以狰狞一笑:“好,很好!违抗军令在先,扣我使者在后,你想造反吗?来人,将杜荷给我压下去,听后发落!”
杜荷神色也是一变,造反,好大的罪名,冷笑道:“大总管好大的官威,你是三军统帅不假,但谁给你滥用职权的权力了!不问青红皂白,就胡乱拿人?”
侯君集咬紧牙关,咯咯作响,也知杜荷说的不假:“本将到要听听,你究竟有什么话要说!”
杜荷道:“你将传令信使叫来问话,便知道了……他就在营中。”
侯君集传令招来被杜荷关押的传令信使。
传令信使苦着脸将自己丢失令箭的事情说了出来:“此事一切罪责在我,与杜将军无光。”
侯君集铁青着脸,以他的才智隐隐觉得此事很有可能是杜荷所为,但他没有丝毫证据,也奈何不得他。
这令箭是信物,行军在外,主将以令箭为号,见令箭如见将军,令箭之命,即是主将之命,令箭不在,如何能够让杜荷听令。
侯君集突的发现,自己根本就找不到借口来为难杜荷,只能郁郁的放他离去了。
侯君集在赤亭谷并没有多呆,只是派兵分别驻守了高昌、田地、交河、蒲昌、天山、可汗浮图六城。他不甘就这样返回长安,领着三万轻骑兵追击西突厥的大部队去了。
侯君集无愧是一代名将。
他这一追,一口气深入西突厥腹地八百多里。
咥利失欺他远来疲乏,纠集了八万兵马迎战。
侯君集想也不想,丢下所有粮草辎重,高喝一声:“不胜,宁死!”面对咥利失的八万骑兵,直接突击对方中军,将对方八万骑兵杀的是落花流水,一溃千里,这才率军而返。
这一战侯君集从正面以弱克强,正因对了李世民给他的评价,极擅硬战,赢得也是漂亮之极。
但是比起杜荷的赤亭谷大捷犹有不如,论整体功绩,更加无法与杜荷相提并论。
这西征也因此而圆满落幕!
此次征伐大唐胜的漂亮之极,打出了大唐那俯仰天下,无可匹敌的威风。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