瞄着这个一对犀利的目光,杜荷心下忐忑,想了想还是决定上前的述说缘由,先稳住二女再说。
这正欲起身,外间突然一声高唱:“紫玲小姐到!”
心中一愣,也不再妄动,虞紫玲既然来了,也自能等事情办完后再去解释了。
身旁的罗通却站了起来,一急步行到栏前,只想看看伊人是否如常。
杜荷、房遗爱也相继站了起来,想看一看让小霸王如此着迷的虞美人究竟长的如何。
一个虞美人,一个小霸王,不知能否再续历史上霸王虞姬的前缘。
楼上楼下一阵扰攘,放眼望去,只看到一颗颗焦急的头颅左顾右盼,当真说得上是人头涌动,便如波涛一般。
见罗通有些急促,杜荷也是微微一笑,道:“我看我们这房间是最好的雅间,明达只管坐着就是了,便是坐着,这楼上楼下的景色一样尽收眼底。”
“就是!”房遗爱一阵得意,道:“整个虞美人阁就这间房最好,离紫玲小姐最近,要不是看在我房遗爱的面上,谁都别想订这间房呢。”
杜荷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吐槽道:“是看在你老爹和你银饼的份上。”又见因为他的起身,对面二女的眼神更厉,瞪得他有些发虚,回到位子上坐了下来。
忽然听到如雷掌声,原来是虞紫玲出现了。
楼上楼下又是一阵扰攘,杜荷抬头望去,只见一位秀丽佳人手握着一管洞箫出现在高台之上。
只是面披轻纱,看不清楚面貌,不过纤纤素手一扬,曼妙之姿已令人生出绮念。
意外的对面那二女也不再瞪他了,视线转向以上了高台的虞紫玲,似乎迸射着挑衅的火花。
虞紫玲轻启檀口道:“诸位大驾光临,紫玲有失迎迓,先表演一曲,以表歉意。”
“好!”如雷掌声又响起来,接著众人摒息,聆听要来的美妙之音。
万众期待中,一声绵长的颤音幽幽响起。初虽低沉,但却不停蜿蜒向上。待得几个盘旋以后,箫声陡然拔高一度。顿时一阵裂岸的惊涛扑面而来,涛声中,竟似夹杂着几缕杀戮之声。
对于箫音、古曲杜荷并不太熟悉,听不出虞紫玲现在所奏的究竟是何曲。但却知道,虞紫玲箫上的造诣实在高超。要知道箫姓本柔,要奏出杀戮之声,委实困难,但如今她却能吹出天籁,不由得心神一阵迷醉,整个人全被箫声卷了进去。
好似在发泄自己的不满一般,那惊涛骇浪般的箫声此起彼伏,连绵不绝,竟像是一层层的曼延开去一般。
罗通痴痴的听着,神色却是万般变化,囔囔道:“不应该是这样的啊,紫玲是箫音宛转悠扬,没有这股怨气。”
“傻兄弟,音乐预示人心,如今她心让某人所伤,情绪悲愤,自然吹不出那宛转悠扬的风格。”杜荷摇头而叹,同时也感惊讶,罗通确确实实不通音律,但却能听出个中意境,实在意外。
正自心下感叹时,高台上飘下几个跳跃的单音,一曲洞箫幽幽而绝。
“好!”
过得好半晌,才有人一声大叫。
瞬时间楼上楼下一片叫好之声,隔壁的长孙涣更是叫得响亮,似乎只要自己叫得越大声便越有希望引起虞紫玲注意一般。
这时杜荷隐约听见,长孙涣急切的低呼:“来一句赞美箫声动听的诗句!”在那两位状元爷中的一人告之后,他高声道:“此曲余音绕梁,三曰不绝啊。”
“噗嗤!”杜荷摇头叹息,这长孙涣还真是个极品,他瞄了罗通一眼道:“要不要我教你吟首诗,让你也出出风头?”
罗通摇了摇头道:“免了,这玩意我不擅长,也不屑作假,只要青莲帮我胜了比赛,能够解释误会就成。”
这时楼下却传来一人,高呼:“不知紫玲姑娘可有心事?以往姑娘所奏之曲多以柔婉为主,怎地今曰所奏的竟是这样?王某实在想不通啊。”
杜荷心底也是一惊,除了罗通,竟还有人察觉虞紫玲心态的变化?不由往下望去,是一位风采卓然的翩翩公子,不由问道:“他是何人?”
房遗爱道:“王家偏房公子王济生,极擅音律,而且文采不凡,被紫玲姑娘视为知己之一,是最有望与紫玲姑娘一会的人物。算得上是明达最有力的情敌了。”
罗通神色不改,显是对于虞紫玲充满了信任。
“这有什么难理解的?”隔壁的长孙涣高声道道:“老是奏相同的东西别说咱们听着腻味,说不准紫玲姑娘自己也腻味了不是?今儿这是换个调。”语气还是一副“我是知音”的模样,让人发笑。
虞紫玲厌恶的瞄了这边一眼,神情徒然大振,显然这一望让她发现了罗通的存在,神情又有欢喜又有哀怨,随即却对众人道:“只是有感而发,王公子不比在意,今曰就以‘情’这一字为题吧!”
情!
此言一出,上下哗然,个个都惊疑了起来,人人怀疑,莫不是紫玲姑娘以动了春心?
王济生身形晃了晃,惨然笑道:“紫玲姑娘以此曲出题,在下就吹箫一曲,以作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