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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的一声闷响,鞭子正正抽在徐一凡穿着的皮坎肩背后。衣服结实,没有被打破。但是却痛入骨髓。
他整个身子向前一栽,回头冷冷的看着溥仰。
这一鞭之辱,异曰将十倍回报!
随和没正形的表面之后,徐一凡其实也是高傲到了骨子里。
溥仰咦了一声:“还敢瞅我?放在我祖宗那辈儿,打死你一个也就是赔俩大子儿!”话音方落,飕的一鞭子又抽了过来!这次不是奔着徐一凡身子,却是夹头夹脸的打下来!
徐一凡眼睛一闭,准备硬挺了。
结果鞭子却没落下。
睁开眼睛一看,却是章渝已经挡在了他面前,单手叼着鞭子,溥仰瞪着眼睛用力回拉。鞭子在两人之间拉得直直的。那些善扑营的家伙就在旁边,都看傻了,刚才眼睛一花,这汉子就挡在徐一凡前面儿了!
章渝笑笑:“想要?给你!”
手腕一绕,已经将一截鞭子缠在腕上,发力一抖。连徐一凡似乎都觉得地一震。噼啪一声,牛皮绞成的长鞭已经断成了两截!
那溥仰跌跌撞撞向后倒去,一下栽在地上。摔得满头满脸的土。那些混混哄的一声就去扶。徐一凡却瞪大了眼睛。
传说清末太极宗师杨少候能双手崩断浸水的布卷儿,没想到章渝这个阴沉汉子在他面前活生生的就耍出了这手!
真正的武林高手啊!
溥仰趴在地上,拉直了嗓门喊着:“瞧我干什么?都他妈的打去啊!”
场中顿时嗡的一声热闹起来了,善扑营几十条汉子都抄起白蜡杆子要涌过来。这时不知道会友人堆儿里面谁招呼了一声:“不能让徐爷吃亏!”
几十条从小习武的会友汉子也迎了过来,纷纷扯下腰间的练功皮带和善扑营的对上。双方挤成一团,脚步前后错落,双方忽上忽下。扬得尘土满天。一边儿喊:“打!打!打!”一边儿则回应:“看你敢动手?”
徐一凡反而给遮在了人堆后面儿。正在不可开交的时候,又见一骑快马飞也似的驰来。临近人堆的时候马上骑士矫捷的跳下。
来人长衫皮马褂,这么惶急的情况下飞身下马的动作还潇洒大方,正是谭嗣同!
他扬着一封敞口的书信,冲着场中大喊:“都住手,都住手!四贝子,这儿有翁中堂给您的信!”
溥仰正趴在那里,哎哟连天的让家人给他揉腰。听见声音抬头就骂:“又什么吊毛中堂?今儿邪了门儿这是……”身后的家人明白,忙在他耳边嘀咕两句。溥仰顿时跳起来跺脚:“都他妈的住手住手!”
那边善扑营的放下棍子,会友的自然也就退后。谭嗣同大步从两方当中走过,看着徐一凡抱着陈二丫只是笑笑。就走向溥仰,双手将信递给他:“四贝子,会友也算和中堂沾点儿亲戚,中堂听说会友和您有点儿小纠纷,忙写信来调解,还望贝子爷看在中堂面子……要是不信。我这马还是从中堂府骑来的,您去一问就知。”
溥仰上下打量着谭嗣同,又歪过去脑袋看看徐一凡和陈二丫。也不接信,指着徐一凡他们道:“什么纠纷,你问问那高头大马的小丫头,偷没偷我们家的高丽参?”
这边二德子正准备从徐一凡手里将陈二丫接过来,闻言住了手。死死的看着自己妹子。徐一凡也觉得怀里软软的身子一抖,搂着他脖子的小手,紧张得都颤抖起来。
“妹子,你有没有拿人家的东西?”
二丫头埋在徐一凡怀里,声音似乎噎住了一样。看也不敢看自己的哥哥。
“拿……拿了……爹的病……你又赌输了钱……”
二德子脸涨得通红,大吼一声:“丢人!”扔下棍子,飞也似的跑出了胡同。
会友的人也全都沉默了,镖局这行,信用脸面比什么看得都重,不然物主怎么敢将值千上万的东西交给你押运?
刚才还昂头挺胸的汉子,现在都垂下了脑袋。善扑营的混混却得意的嗷嗷起着哄。
“还会友呢,改成贼友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