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楚元道:“事情到底会发展到什么地步还很难说,我们也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
随即,他问霍鸿机道:“不知道霍知府是否知道这样事?”
霍鸿机道:“巡抚大人正在和我商议,已经派人暗中盯着有可能出手的几位商人。”
胡楚元道:“那好,既然我们心中都已经有数,暂时就不谈这个事情。”
霍鸿机有些诧异,问道:“那不知道胡骑尉想谈什么事情?”
胡楚元道:“我们谈一谈浙江的生丝业!”
“这……?”梅启照和霍鸿机都是不解。
胡楚元笑道:“我就是要在这个节骨眼上大谈生丝业,过几天,我就准备筹办一家江南丝业合作社,还请两位大人前来剪彩。至于盐务的事情,咱们私底下暗中准备。”
霍鸿机当即明白了,笑道:“胡骑尉好胆色,这是要引蛇出洞啊!”
“对!”胡楚元道:“我就是要引他们出来咬我,疯狗不冲出来,我们怎么知道他是疯狗,躲在背后咬人更加难以提防,不如就将他们引出来。至于江南丝业合作社的事情,我其实也是动真格的。我这一次去曰本参观了一个月,他们对生丝业的重视令人心惊,我只怕,若是我们依旧停步不前,还继续对生丝收取重税,那中国的生丝业迟早会败给曰本!”
梅启照暗暗担忧,却道:“不至于吧,曰本那个地方听说是很冷的呀!”
霍鸿机也道:“是啊,他们怎么也产生丝?”
胡楚元道:“以前呢,我也不是很理解,去了之后才明白过来。曰本那个地方四季分明,秋冬很冷,春夏和我们一样热,只不过,他们的春丝比我们晚出一个月,六月出春丝,九月才出夏丝。他们只能出两季丝,但对生丝的质量和种养技术抓的很严。此外,生丝看桑叶,他们的雨水量异常充足,桑叶的产量非常高。”
听他这么一说,梅启照才明白过来,道:“如此说来,这倒确实是一个麻烦事。”
胡楚元道:“所以,当务之急还是要先将浙江的生丝提升上去,推广桑艺,使浙江百姓人人都精通桑艺。养丝关键是看桑树和看蚕种,我们就要在这上面下文章,我的意思是由巡抚梅大人和谭大人引头筹建两省的桑学馆,江南商行筹建江南丝业合作社,在地方各村广设分社,争取做到每镇建一家桑苗圃和一家育蚕坊,以后甚至是每村都有。”
梅启照啧啧叹道:“这倒是要投资不少钱,不知道你从哪里盈利啊?”
胡楚元苦笑道:“不盈利,我就不能做吗,难道要眼睁睁看着我们的生丝出口受阻,别人的生丝越卖越多。”
霍鸿机不语,默默思量,不知道胡楚元是真的一心为公,还是另藏玄机。
商人……他想不透?
梅启照则非常了解胡楚元的心意,默默点头道:“楚元,此事关系江浙百姓的存亡,关系国家兴衰,我必当鼎力支持你。好,我去给你……剪彩,什么意思?”
胡楚元哈的笑出声,道:“您到时候就会明白,总之,两位大人届时都要过去,若是布政使大人也空,那也请过去,咱们把声势搞大一点,浙江各府都开设分社。”
梅启照道:“那简单,我发折文给各地知府,让他们替你多多捧场。”
胡楚元笑道:“那就多谢了,巡抚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