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楚元上前几步,参见道:“见过巡抚大人!”
胡雪岩举丧的时候,梅启照亲自去拜见过,胡楚元对他还有很深的映像,看一眼就知道是他。
梅启照是南昌人,咸丰二年中进士,后来授吏部主事,办事认真。
正因为他办事认真,一丝不苟,所以才被人安插在这个位置上来挤兑左宗棠。
梅启照笑呵呵的显得很亲近,道:“楚元啊,你爹几次和我提过你,我是早有耳闻,只是忙于海塘公务,一直没有机会找你来聊聊。”
胡楚元客套的笑道:“何德何能,敢劳巡抚大人惦记?”
梅启照笑道:“选时不如撞曰,难得你今天来了,我们也好好聊一聊。你们胡家在浙江颇有影响,不仅富家一方,还乐善好施,热心公善,为百姓所称赞,本官在浙江的很多政务公事也都需要你的支持啊!”
胡楚元续道:“大人客气了!”
梅启照依旧很热情,将那个出门迎接的年轻人拉过来,和胡楚元道:“楚元,本官替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家犬子梅谦,和你也算是同年中举,只不过,你是浙江的举子,他是江西举子。”
胡楚元匆忙和面目俊秀的梅谦道:“梅兄,久仰!”
“胡公子,久仰!”梅谦笑了笑,又道:“不如进厅再慢慢细聊吧!”
“楚元,那就请吧!”梅启照显然是很想拉拢胡楚元,竟邀请胡楚元和他一同并肩而行。
浙江巡抚至少相当于浙江省委书记,被一个省委书记如此拉拢抬举,不仅看得出胡楚元的价值,更看得出省委书记自身的窘迫。
进入巡抚衙门的花厅里,梅启照就将梅谦支开,让他去准备酒席,中午要好好招待胡楚元。
等梅谦一走,胡楚元就将礼物送上,笑道:“初次来拜见大人,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梅启照则道:“楚元,你和我太客气了。我谈不上自负清高,却也有一个小规矩,收礼可以,太名贵的东西就算了。”
胡楚元道:“一对钧瓷而已,不值钱,只是我爹以前很喜欢。大人和我爹来往甚密,我就将这一对钧瓷送给大人,睹物思人,时而想一想我爹这个人!”
梅启照哦了一声,知道东西肯定名贵,可又不好推却。
他笑了笑,和胡楚元道:“那真是多谢了,这一次就破个例!”
胡楚元笑眯眯的点着头,索姓不绕圈子,和梅启照道:“大人,我这一次来既可以说是有事相求,也可以说是有事相帮。求人之前,我想冒昧的问问大人,此番左中堂南归的这么早,是不是有些超出了大人的预计?”
听他说着这番话,梅启照只能尴尬的苦笑着,道:“是啊,左中堂胜势如惊雷,顷刻收复疆省,旋即就返回两江,实在是令本官所料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