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萧绰不能掌控全局,以辽国皇帝新丧国内人心震动这种局面,最害怕就是大宋趁火打劫,如此一来,辽人就更不敢对石韦这个大宋使臣怎么样。
杨延琪却叹道:“你说得倒轻巧,我还是希望那辽帝没事才好,到时候你可真就脱不开干系了。”
石韦心说恰恰相反,耶律贤不死才要我的命呢。
除非耶律贤不是个男人,戴了这么大顶绿帽子还能够忍下去,那他这忍姓可真就比勾践还牛了。
这种不可告的秘密,石韦当然不能跟她说,也只能付之一笑。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不知不觉中已是天色大亮。
天明之后,外面的形势与昨天相比,凝重之外又多了几分诡异。
原来热闹的街市上,一个行人都看不到,不时有一队队的巡逻士兵经过。
看来辽人是对整个幽州城实行了戒严,瞧这种阵势,必然是宫中发生了何等的大事。
石韦却被围困于馆舍之中,与外界完全失去了联系,辽国正在发生剧变,却苦于无从打听到消息。
围困又持续了一天,辽人依旧不肯撤围,不过也没有更进一步的行动。
这天傍晚之时,石韦正自屋中琢磨着当前的局势,忽听得门口处又大吵大闹起来。
石韦生恐是的自己人跟辽兵起了冲突,自乱阵分寸,急是赶去。
赶到大门口时才发现,起冲突的不是他的手下,而是辽兵自己人。
“滚开,让我进去!”
门外的人群中,石韦听到了一声熟悉的喝骂。
张目看去,却见耶律思云正驻马围兵之外,冲着那些辽兵大吼大叫。
辽兵们没人敢吱声,碍于上头的命令,也不敢擅自放她入内。
耶律思云惹毛了,忽的拔出弯刀来,厉声道:“狗东西,谁敢挡我的路,我就砍了他的脑袋。”
那明晃晃的弯刀往空中一亮,所有的辽兵都为之色变。
接着耶律思云就纵马挥刀向前冲来,看那副杀气腾腾的样子,谁敢挡她的路她还真不会手下留情。
辽兵们这下就慌了,情知这位郡主姓情蛮横,那是说得出就做得到的,不约而同的就哗啦啦的让开了一条路。
耶律思云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纵马穿过围兵,直入馆舍内。
“郡主好威风啊。”石韦站在阶下,拱手笑道。
耶律思云跳下马来,大步流星直冲他而来。
“少废话,你跟我来,我有话跟你说。”
她也不待石韦反应,拽着石韦便往后院而去。
在场的宋辽两国的士兵,都怀着怪怪的眼神,目送着他二人从眼前离去。
啪!房门被她反手狠狠关上。
“郡——”石韦一字还未出口时,便见眼前寒光一闪,那柄明晃晃的弯刀就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耶律思云手持弯刀,以一种前所未有的冷峻目光瞪着他。
她这是来举师问罪了……
石韦心中一寒,表面却故作茫然,无奈的笑道:“郡主,你大老远的闯到这里来,就是为了来给我一刀吗?”
“我问你,陛下是不是被你害的?”耶律思云大声质问道。
“贵国陛下,他现在怎么样了?”石韦反问道。
耶律思云咬着红唇,颤声道:“陛下他昨夜刚刚驾崩。”
耶律贤,死了!
听到这个盼望已久的消息,石韦心里是长松了一口气,心中却又稍有点欠疚,毕竟耶律贤的死,乃是自己一手造成,自己眼下还这般幸灾乐祸,未免有些不太厚道。
不过他转念又想,往大了,耶律贤是敌国皇帝,往小了说,他是跟自己抢女人的情敌。
于公于私,气死他也一点不为过。
这般一想,石韦心里就舒服了许多,表面却又表现出遗憾的样子,叹道:“真没想到贵国皇帝就这样去了,实在是可惜,还请郡主节哀吧。”
“节你个头,你还没回答我,陛下他是不是被你害死的?”耶律思云手上的刀一紧。
石韦脸色也一沉,冷冷道:“我为什么要害你家皇帝,我难道是疯了,活得不耐烦了吗,你觉得我石韦是这种蠢人吗?”
石韦一连串的反问,再加上那失望的神情,很快就把耶律思云咄咄逼人的情绪给压了下来。
“这么说来,陛下的死与你无……”
“蛮女人,放开他!”
耶律思云话未说完,却听一声大喝,杨延琪破门而出,手中长剑呼啸着便向她刺去。
(未完待续)